“沒想到你對小羅伊的事情，還挺關心。”血灰停下手中的餐具，抬頭笑著瞄了埃索裡一眼。
“呃……”埃索裡知道血灰笑容裡調侃的意味，“自從小羅伊離開教廷之後，就數我與他相處的時間最長，雖然知道他的沐沐與眾不同，可是任由他自己摸索發展的方向，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不用擔心。”血灰已經了解埃索裡內心所想，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到早餐上，“小羅伊的運氣不錯，他已經尋找到適合他的道路，我大致了解了一下，相當不錯！”
“至於就職儀式的事情，就算他的就職儀式無法令身體快速發育，我想對羅伊的影響也不大，他所抉擇的道路，與身體的關聯度並不大。”
“什麼？這麼短的時間，小羅伊就……”埃索裡有些不敢置信，“不知道羅伊打算走什麼樣的發展方向？”
“……是我多嘴了！”埃索裡突然意識到自己問錯了問題，“既然血灰大人認為羅伊的抉擇相當不錯，那我就放心了，不知血灰大人何時再與我們聯係？”
“現在雙方合作的初步條約已經達成。”談及正事，血灰重新放下手中的早餐，“短期之內，我不會再與你們主動進行聯係。”
“現在科林需要麵對沙漠之國的內部挑戰，而你們的艾略大公，也同樣即將麵對暗騎之戰，我們雙方隻要有一方無法取得勝利，前麵簽訂的合作條約都隻是一場空而已！”
“我明白了！”埃索裡鄭重地點點頭，“我會將大人的意思轉告給艾略大公……”
用完早餐，血灰也沒有在酒吧多滯留，帶著滿滿的收獲，與埃索裡揮手道彆，隨即消失在神棄之域廣袤的土地上。
之所以走得如此匆忙，也是因為神棄之域這片地域太過混亂，雖然留下了血目死灰守護，兩人也都暫時棲身在安全之所。
可是血灰依舊不敢太過托大，還是早去早回為好，不然內心的擔憂始終無法放下。
在這片地廣人稀的土地上，獨自行動的血灰自然無需顧及太多，全速前行的他，已經避開了大部分偶遇者的視線，剩餘之人一見血灰誇張的行進速度，也主動打消了尾隨其後的念頭。
就憑借酒吧裡的一頓早飯，血灰一口氣高速奔行了一天一夜，直到東邊天空開始隱隱泛白，血灰才在一條不知深淺的河流邊停下腳步。
掏出水壺稍微補充了一些水分，血灰左右看看，確認位置沒錯，血灰矯健的身軀一個猛子紮入湍急的河水之中，隨即再也不見血灰的身影……
“血大人，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順利返回。”衣著邋遢，渾身沾滿各色顏料的白發老者，殷勤地給渾身濕漉漉的血灰送來的衣物，“大人稍等片刻，飯食馬上就好!”
“這個倒是不急。”血灰似乎對白發老者非常信任，直接在對方麵前更換身上的濕衣物，“他倆在你這裡還好吧？”
“都挺好，他們還對我這裡的飯菜讚不絕口呢！”
“嗬嗬！”血灰卻是掃了對方一眼，這番說辭讓血灰很是無語，“你什麼時候也開始相信起這種客套話來了？”
“開玩笑，我開玩笑呢！”白發老者自嘲地揮揮手，接過血灰換下的濕漉衣物，“血大人要不要看看他們？算算時間他倆人也該起床了……”
“算了！讓他們多睡一會兒。”血灰還是很放心老者的安排，並沒有急著見兩人的打算。
換上寬鬆長袍的血灰，來到壁爐邊席地而坐，接過老者送來的飲料，目光卻落在對方胸口幾隻，沾染著顏料的畫筆上，“這麼短的時間，你又接生意了？”
“血大人說笑了。”老者陪在一旁坐下，恭敬的態度中稍顯一絲拘謹，“這還是大人到來之前接的一筆上門生意，正好這兩天也較為空閒，就憑著記憶，又複製了一張，還差一點就可以完工！”
“哦？”血灰一聽倒是來了興趣，“對這種夢中的虛幻之影，你一向不怎麼感興趣，每次也不過是為了酬勞而動筆，這次怎麼一反常態啊？”
“這件事說來還真有些話長，要是血大人感興趣，我就給血大人詳細說說？”
血灰端起水杯飲了一口，示意對方儘管講就是。
“當天我這裡來了兩位陌生的年輕男子，說是聽聞我的名聲，因此慕名而來，想請我幫忙繪製一副。”
“為這事找我的人雖然不算多，但也是隔段時間就會出現，我也隻當他們是普通的客人，看在他們報酬豐厚的份上，就同意了他們的請求。”
“結果在給他們其中一人讀夢的時候，感覺他的夢境特彆清晰，清晰得就好似身處現實世界一般，要不是我從事這份工作如此多年，經驗也算老道，差點就陷入其中而不自知。”
“雖然這種危險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但如此清晰的夢境，還差點讓我深陷其中，這絕對是第一次，於是我也不敢在其中滯留太長時間，觀察完夢中的場景之後，就迅速退出了對方的夢境。”
“結果就在退出夢境的刹那，我意外發現這人的身份不簡單，他並非神棄之域普通的冒險者，而是在這塊土地上神出鬼沒，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死靈係職業！”
“對這些以死神仆從自居的職業，我雖然了解不多，但對他們也沒有特彆的偏見與禁忌，既然答應了他們的請求，我自然也會按協議完成。”
“雖然我對他們了解不多，卻也知曉一點，這些常年與死神打交道的代言人，雖然也需要睡眠、休息，但他們的睡眠卻與普通人大相徑庭。”
“他們的睡眠更像普通人理解的死亡，不但沒有呼吸、心跳等生理活動，就連做夢、囈語等行為也不會發生，除了會自動蘇醒過來，幾乎與死亡沒有任何差彆！”
“當時我就意識到對方展示給我看的場景，肯定不是真實的夢境，而是將什麼東西偽裝成夢境的樣子，因此才會如此的清晰，清晰得差點讓我都陷入其中。”
“送走這兩人之後，我本想馬上將其複製出來，以免自己的記憶發生錯誤，造成無法挽回的遺憾，可是我還沒開始動筆，大人你就意外現身來到我這裡……”
“原來如此！”血灰點點頭，死靈係職業確實一向神出鬼沒，他在神棄之域闖蕩這麼多年，總共也沒遇見過幾次，更沒機會與對方交談一番，“能讓我看看這幅作品嗎？”
“當然沒問題。”老者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立刻起身為血灰引路，“還請血大人移步前往，未完成的畫作，實在不敢貿然移動。”
“這個當然。”血灰並不是不講道理的愚蠢之徒，起身跟隨老者來到寬闊、明亮的專業畫室。
畫室中的作品很多，有些屬於寫實類，有的則非常抽象，如果沒有專人講解，根本無從知曉這些抽象的作品，究竟描繪的是什麼。
來到畫室的血灰，卻沒有瀏覽這些主題各異、色彩斑斕的畫作，而是剛一進門，就將目光投注在居中那副還未完成的畫作之上！
隨著距離畫作越來越近，血灰竟然小心翼翼地屏住了呼吸，好似生怕這幅作品，會因自己小小的呼吸而毀於一旦，血灰異樣的舉動，也令白發老者十分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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