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靈郡世界間隙之戰後,楊家與山河殿,便結下了梁子。
雙方的關係雖然稱不上劍拔弩張,卻也時常搞一些小摩擦。
霸郡,淮水城。
酒樓二層,楊安南與楊安平兄弟倆對坐而酌。
楊安平眼中含著擔憂,輕聲說道“南哥,那侯老魔乃是金丹境界的魔修,雖然身受重創,實力大損,卻也不是我們這兩個築基修士能夠滅殺的,你可要三思啊!”
“平弟放心,為兄我,何時做過沒把握的事?”楊安南淡然一笑,傳音道,“我之前得到情報,說是山河殿的幾位內門弟子,也是衝著侯老魔去的。
都是築基九層,或者大圓滿的修士,以那老魔頭眼下的狀態,可不一定能拿得下這些人。”
“兄長的意思,是想和山河殿的弟子合作?”楊安平愣了愣,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連連說道,“不妥不妥,我楊家這些年來,與山河殿的關係,有目共睹。
那些山河殿弟子自持身份,總覺得我楊家是暴發戶,從來都是低看我們一等,又如何會與我們合作?”
“合作?”楊安南似笑非笑,“我怎麼會與那些眼高手低的蠢材合作,不過是借刀殺人,驅虎吞狼,漁翁得利罷了!”
“漁翁得利?”楊安平一驚,“兄長不要嚇我,雖然咱們與山河殿鬨得僵,但截殺山河殿弟子這種事可不能乾。一不小心,便容易釀成大衝突,而且族規明確規定,不得……”
說到後麵,楊安平語氣漸沒,這才想起來,自家這位兄長可是個無法無天、心狠手辣的主,若是按家族的標準,這就是個十成十的邪修。
“兄長可要三思啊!”楊安平最後,隻得如此說道。
楊安南見狀,笑了,“我知道平弟的意思,若是可以,為兄也不想去殺人越貨。
可是我們兩個都是五靈根資質,悟性也不好,難以得到家族的資源傾斜,突破金丹遙遙無期。
若是按照凡人的說法,都已經躍過耄耋之年了,卻還在築基境界徘徊,實在讓人心頭不甘。
不去搶,不去奪,不殺人,如何能與那些天資絕倫的族人相比,如何能攀登大道,得享長生?
在我看來,族規,也隻是給我們留了一道底線罷了,而不是讓咱們照搬照做。
放眼修仙界,哪個大勢力崛起不是滿手血腥,踩著其他勢力的屍骨站上巔峰?
我就不信,家族那些大人物,兩手都是乾淨的。
隻要我們不把手伸向自己人,不吃窩邊草,那便沒有問題。
更何況,山河殿本就是潛在競爭對手,未來的敵人,遲早要與之對上,對待敵人,我們怎麼能手軟呢。”
楊安南的一套理論,弄得楊安平啞口無言。
他總覺得自家兄長說的是歪理,但又找不到反駁點,隻好央央的點點頭,無奈道,“行吧,我說不過你,隻是兄長若是執意如此行事,一定要做好周密安排才是!”
“我辦事,你放心!”楊安南淡然一笑,專心對付起麵前的靈膳來。
三天後,位於洛川郡與霸郡的交界地帶,一場戰鬥,悍然爆發。
其中一方,是一名氣息萎靡,身材瘦小的金丹魔修,他便是侯老魔。
另一方,也是四位築基修士,個個修為不凡,此刻他們正組成陣法,將侯老魔包圍在陣中。
呼!
腥風吹來,一件黑紅衣兜被侯老魔扔了出來,一滴滴汙濁的黑血從邊緣滴落,鬼哭狼嚎之音彌漫天穹,一時間天空都好像暗了下來。
“不好,這是黑血兜,能夠腐蝕法器、靈力、肉體,穩住陣法,千萬不要被這東西沾染上。”一位二八年華的女性修士,急聲高呼,然而為時已晚。
伴隨著“嗤,嗤”聲,嗆鼻的黑煙將四人籠罩。
嗖的一聲,黑血兜徑直罩在一位年輕男子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