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在啊,你喝多我哪能放心你一個人亂來。”王子昊很誠實,這是他惟一值得炫耀的優秀品質。
彆的優秀品質,譬如勤儉持家,不離不棄,善良有愛心……不值得拿來炫耀,自己知道就行。
聽到三姐夫的話,柳香香慌了:“我怎麼亂來了?”
為了日後讓小姨子汲取教訓,引以為戒,王子昊覺得誠實雖然可貴,值得炫耀,但偶爾撒個善意的謊言,也是一種優良的品質,不用跟人炫耀而已,便說道:“你還想脫褲子,我阻止了,你怪我說被看到又不掉肉,怕什麼?還說小姨子的半個屁股是姐夫的,隨便看。”
柳香香震驚:“酒喝多後,我有這麼可怕嗎?”
“當然,我現在明確告訴你,以後千萬彆在外麵跟彆人喝酒,不然被賣了你還幫人家數錢。”王子昊一臉嚴肅說道,“我說的一點也不誇張,不是危言聳聽。”
羞赧的同時,柳香香也心有餘悸,以前是偷喝過幾口酒,但連眩暈都幾乎沒有。
她不知道自己喝多會怎麼樣,昨晚這一試,真如姐夫說的那樣,就太嚇人了。
絕不能在外麵喝酒!
“乾爹,你有沒有錄視頻,讓我看看。”想了想,柳香香還是有點不太相信。
“我變態啊,錄什麼視頻?”王子昊感覺被侮辱了,很生氣。
柳香香還是不死心:“你房間沒安裝攝像頭嗎?”
“廢話,客廳都沒有安裝。你以為我們家能像你們家,像風之語那裡,到處安裝攝像頭。”王子昊拍了拍亂蓬蓬的頭發,頭發沒乾睡覺就這樣。
柳香香有些難為情地說道:“姐夫,我都脫了,你怎麼還待在房間裡?”
王子昊風輕雲淡道:“房間裡沒開燈,隻能隱約看到輪廓。你放心,我想看也沒看清楚什麼。”
“哎呀,好羞人!”說著羞人,柳香香卻不見臉紅什麼的,“乾爹,我還沒刷牙洗臉。”
“洗漱台下麵的櫃子有牙刷,新的,沒用過,飲水機下有一次性杯子,新毛巾有,但不給你,洗臉你拿兩張濕巾對付一下。”王子昊不動如山,沒起來幫忙的意思。
身體太好也很痛苦,他現在行動不便,腦海裡還是會浮現姹紫嫣紅和花團錦簇的畫麵。
少女的青春飽滿而圓潤,沒有什麼水分。
“我想洗澡。”昨晚沒洗,柳香香覺得渾身不舒服。
“洗什麼洗,回風之語再洗,你換洗的衣服都在車上沒拿上來。”王子昊催促柳香香趕緊洗漱去。
“小氣!”柳香香走到飲水機旁,彎腰打開儲物櫃。
王子昊很君子,隻看一眼,便扭過頭去。
拿上一個一次性杯子,柳香香歡快地去洗漱台那邊刷牙洗臉。
九點前,吃完東西,王子昊給陳天仙打了個電話。
隨後,他帶柳香香下到地下車庫。
上車沒一會兒,陳天仙一身長裙,戴著一個漁夫帽從樓裡出來。
“怎麼穿裙子?”陳天仙坐進車子後排,王子昊邊啟動車子邊問道。
“下午不是要去爬山嗎?”陳天仙聲音很成熟,帶有女人特有的磁性,聽著很舒服。
坐副駕的柳香香趴椅背興奮道:“爬山?爬哪個山,我也去!”
“桃花嶺,清靜。”陳天仙的聲音成熟得沒有一絲雜質,暖意十足。
“天仙姐,爬山不是應該穿適合運動的衣服嗎,你怎麼穿裙子?”柳香香又奇怪問道。
“裙子沒過膝蓋,很方便。”在柳香香想說容易漏光的時候,陳天仙又說道,“桃花嶺沒坡度,也沒什麼遊客。”
車子出金湖府後,都沒三分鐘,就駛進風之語。
“差點忘了,不是下午才爬山嗎,天仙姐,你怎麼過來這麼早?”柳香香後知後覺。
車子停好,王子昊邊開門下車邊說道:“天仙姐過來幫我編曲錄歌,你想回家得中午吃完飯,我才能送你回去。”
一邊開門下車,柳香香一邊連忙說道:“我還不想回家,晚上再回,我要跟你們去爬桃花嶺。”
“剛高考完,你沒有聚會嗎?”王子昊關上車門。
“今晚有,但肯定要喝酒,我不敢去了。”柳香香鬱悶道。
王子昊也慶幸昨晚柳香香偷喝酒了,不然誰也不知道,她喝多居然會斷片,還跟個傻姑似的,不穿衣服都沒發現,稀裡糊塗就出來上洗手間。
“以後這樣的聚會肯定很多,你可以去,但要記住,不能喝酒。女生不喝酒,很正常,正常男生女生都不會起哄或強迫你,要是有這種情況,你可以拍拍屁股走人,這種同學朋友不要也罷。”王子昊打開後備箱,取出行李。
“我知道啦,我又不傻。”柳香香拿上自己的行李箱。
隨後,王子昊按指紋開院門進去。
進屋後,柳香香跑去洗澡,王子昊跟陳天仙來到地下室錄音棚。
“有思路了嗎?”錄音棚像個琴行,有很多樂器,陳天仙拿起跟隨她多年的那個橘紅色小提琴,卡在脖子和肩膀中間,臉頰貼上去。
懷念從前的日子,但它們無法像四季一樣輪回,而是像黃河之水,奔流到海不複回。
太陽帶著八大行星飛奔向宇宙深處,表麵上是這樣,其實一直在銀河係裡轉圈,2.1億年左右,它會帶著八大行星回到原點。
宇宙中,所有事物都有輪回。
人死化為一抔黃土,被植物吸收,植物又將其回饋給生命,等待生命再次化為黃土。
唯有時間,是真正的勇者,有進無退,一往無前。
唯有時間,是真正的毀滅者,終結萬物。
太陽和周圍的八大行星、無數小隕石,在時間的掃蕩下,終有化為宇宙塵埃的那一刻。
乃至整個銀河係,數千億恒星和無數行星,也逃不過蕩然無存的那一天。
在這種情緒下,陳天仙手中的琴弓,奏出令人產生無限感慨和惆悵的樂聲。
“真好聽!”王子昊拍手鼓掌,“什麼時候作出來的?”
陳天仙放下小提琴:“很多年前了,半成品。”
怪不得沒聽過,王子昊對陳天仙是打心底的佩服,仰慕她的才華。
他其實很普通,放在哪裡都發不了光的那種。
因為他這樣的人實在太多了,沒貴人,一輩子隻能默默無聞。
不甘心,憤世嫉俗又怎樣,最後還不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被時間抹平了一切雄心壯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