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午睡的習慣，想鍛煉又鍛煉不了，王子昊隻得去地下室錄音棚玩。
divcass=”ntentadv”溜達了一圈錄音棚後，他坐到鋼琴前，練練。
剛彈完一首曲子，身後傳來柳悅悅的聲音：“這種指法很少見。”
王子昊驚訝，回頭問道：“你也會彈鋼琴？”
倒不是真的驚訝柳悅悅會彈鋼琴，而是驚訝她很有研究，指法都能看得出來。
柳悅悅點頭：“你應該比較少彈鋼琴。”
王子昊來興趣了：“沒想到你眼光這麼準，我是這一年才把鋼琴撿起來的，以前家裡沒鋼琴，隻有個電子琴，後來電子琴壞了，一直沒彈過。”
“你說這話不好聽。”柳悅悅說道。
“額，哪句？”王子昊不解。
“說我眼光準那句。”柳悅悅在長凳上坐下來。
“為什麼這句話不好聽？”王子昊更疑惑了。
“眼光準就不會是現在這種生活了。”柳悅悅歎氣，不想初戀，但依舊耿耿於懷。
“當年搞下鄉，現在應該繼續搞，把你們這類人放下去勞動，回來什麼厭食症抑鬱症甚至癌症都能好。”王子昊說道。
“淨胡說，我沒有厭食症，也沒有抑鬱症。”柳悅悅手放在琴鍵上，很喜歡現在的感覺。
暫時逃離厭倦而又舍不得的家，躲到這裡，像是與世隔絕。
地下室裡的光線比較柔和，是醞釀情緒的好地方，柳悅悅臉上反射著動人的光芒，溫暖的光線把她眼角的那絲哀愁遮住。
眼睫毛的輕輕煽動，卻如巨大的波濤掀起的力量一樣，直擊人心。
這是芊芊幾年後擁有的魅力嗎？
王子昊暗暗驚歎，青春活潑，沒有過多生活閱曆的女孩子，有她們的獨特魅力。
如柳悅悅這樣經過生活錘煉，大起大落，自然成熟的女人，一樣有她們奇特的魅力。
冬梅夏菊，春的桃花，秋天的百合，各有千秋，沒有誰比誰更漂亮。
彈了一會兒鋼琴，柳悅悅蹙眉，起身檢查：“這架鋼琴不是芊芊買的吧，有一定年頭了，白琴鍵第13個和第17個鍵有一絲破音，說明使用者的左手食指指甲有點長。黑琴鍵低音部分不是特彆厚重，說明鋼琴後壁有一絲裂縫。高音能感到一絲輕微的雜音，說明鋼琴曾經在運輸或移位過程中有過碰撞……”
王子昊大吃一驚，這架鋼琴，確實不是柳老師買的，是陳天仙用了多年的鋼琴，從燕京送來的。
彆的不說，搬運進來的時候，確實有過碰撞。
沒想到，女朋友的姐姐，是個鋼琴師。
柳老師稱不上，陳天仙也稱不上，王子昊自己更稱不上了。
“悅悅姐姐，你好牛逼！”王子昊一臉佩服。
蹲下來檢查鋼琴的柳悅悅白了他一眼，風情無限：“奶奶對你的口無遮攔不計較，我不一樣，我會生氣，會吼你，以後說話多注意點。”
威脅彆人，神態都那麼誘人犯罪，王子昊緩緩吐出一口氣：“好。”
柳老師的端莊多是裝出來的，柳悅悅跟陳天仙不是。
而柳悅悅的優雅，又是骨子裡的，環境熏陶，巧奪天工。
“我歌唱得沒芊芊好，但彈琴足以當她老師。”柳悅悅一邊調試鋼琴，一邊對王子昊說道，“你要是想學鋼琴，我可以教你。”
“不學。”王子昊拒絕，學也不能找你。
“鋼琴說是樂器之王，不算過分，音樂不是你的第二生命嗎？”柳悅悅詫異。
“不是第二生命，隻是副業。”王子昊解釋道，“父母給我第一生命，芊芊給我第二生命，寫作是我的第一續命工作，音樂不能說可有可無，但真要做出選擇，可以忍痛舍棄。”
“不用總不著痕跡地跟我向芊芊表白，我不會轉發給她。”柳悅悅重新坐好，雙手放琴鍵上，“給芊芊一顆糖，比給我一百顆糖實用、管用。”
小時候看見那些演奏家光鮮亮麗，似乎是世界的主角，柳悅悅也曾有過成為音樂家的夢想。
不過隨著年紀的增長，她知道自己走不了這條路，家裡不允許。
而她的這個夢想也逐漸淡化，不再稀罕。
當你穿過暴風雨，你就不是原來那個人了。
“姐姐教的對，我記住了。”王子昊虛心接受教育。
柳悅悅問道：“你真不想把鋼琴練好？”
王子昊連連搖頭：“姐，你可能有點高估我的音樂素養了。貝多芬彈一晚上的鋼琴，我也不懂他的憂傷是什麼，農村的嗩呐一響，我就知道要隨禮了。我比較喜歡我們的古樂器。”
柳悅悅蹙眉：“貝多芬是誰？”
聽王子昊的意思，對方應該是一個鋼琴大師，但她聽都沒聽說過。
娛樂圈裡捧出來的明星？
有幾個有真才實學的，都是拿到了一些不知名不權威的機構舉辦的比賽好名次的人，經過各種包裝，讓人覺得高大上，糊弄粉絲的。
“是個人們公認的鋼琴家，他也確實很厲害，寫的曲子能讓你聽了入迷，對他著迷。”王子昊說道。
柳悅悅更加好奇了：“什麼曲子，你會彈嗎，我聽聽。”
“會。”王子昊說道。
“彈一首。”柳悅悅把位置讓開，往長凳邊上坐，這樣影響不到王子昊彈琴。
“都說了你聽後會著迷，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王子昊拒絕。
“不用你操心。”柳悅悅淡淡道，“儘管彈。”
“你愛上他了怎麼辦？”王子昊問道。
柳悅悅麵色平靜道：“離婚！”
王子昊連忙起身，那我還彈個屁。
下一刻王子昊發現，他的衣服被柳悅悅扯住了，溫和並帶著命令的語氣：“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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