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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作恒是一個一個問的,這個是誰,這個又是誰。
他先把那些頭像看著很不正經的點開。
“這個我爸的健身教練。”
“你連你爸的健身教練都加”
“沒、沒聊過你刪吧。”
“這個”這個男的頭像是個被綁住手塞住嘴的果男。
周進繁口舌打結,拚命解釋“我之前認識的一個拍私房的攝影師,他喜歡拍那種,呃,捆綁什麼的。我不是自己想拍啊,我就是剛好認識,我沒有這種癖好的我隻能接受輕微的”
關作恒瞥向他。
“沒有沒有,刪掉刪掉,下一個下一個。”
“這個”
“這個好像是踢足球的,運動員吧網吧認識的。你刪吧。”
這項工作到下午還沒結束。
關作恒眉心的褶越來越深。
周進繁汗如雨下“我隻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
“這個老公是誰。”
他大驚失色“什麼哪裡有什麼老公”
關作恒點開聊天記錄,無。
周進繁看了眼“這人有病吧網名叫老公,想害死我嗎,快舉報他。”
“怎麼舉報”
“我教你,你點這兒,”他熟練地操作,“這裡有個投訴,點第一個,說他發黃圖黃色網站鏈接什麼的,或者點第二個,說他詐騙。”
“有用”
“有時候有用。”
舉報完了,關作恒退出來“漢武帝是誰。”
“劉策,我爸爸朋友的兒子,你見過啦。”
關作恒“你平翹舌不分”
“你才不分呢,哼,沒有幽默感。”
之前本來備注的軍軍哥哥,但他跟劉策聊天很頻繁,怕關作恒看見,最近才改成的漢武帝。
他麵無表情“開跑車那個嗎”
“是他,這個就不刪了,這是朋友。看下一個。”
關作恒看他扭頭,順手把劉策舉報了。
舉報理由,騷擾,發黃圖。
到晚上,大概清理了兩三百個好友,還剩一大堆。如果不是他要查,周進繁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這麼多陌生的好友,都是無用的社交。
周進繁洗澡的時候,手機也留給他“備注了名字的你先彆刪,那種沒有聊天記錄的,你點開覺得奇奇怪怪的,先標記著,等我洗完啊。”
“我不動你手機,你進去吧。”
“我又不怕你亂翻,我手機乾淨的很。”
關作恒把他手機鎖屏,放在一旁充電“你進去洗,我看會兒資料。”
他不是沒發現,周進繁換了個新手機。
至於舊手機,他說是出了新款,想買新款,所以就買了。還問自己要不要,他給自己買一個同款情侶機。
關作恒猜,或許舊手機裡有不想讓自己看見的東西。
他並未探究。
半小時後,周進繁從浴室出來,換他進去。
此時刪人進度進行到了三分之一。
周進繁都累了,躺下問他“刪一天了,你不累啊。”
“還好。”關作恒把眼鏡架上。
“困不困呐”
他搖了下頭“你困了就睡。”
周進繁拉著他空著的右手,在被窩裡用雙手抓著抱在懷裡“那你再刪五個,剩下的明天再說。”
關作恒指尖點點,把屏幕朝向他“這是誰”
“這個他定睛一看,也不太確定,“你看下朋友圈呢。”
關作恒照做。
“哦這個啊,可以留著,他是開裝修公司的,以後我們裝房子可以找他問。”
“刪了,重新找裝修公司。”
“成。”
“韓淩”
“就那個,畫廊的小老板。我記得你叫人家妖男來著為什麼叫彆人妖男,人家乾什麼了嗎”
他最近剛送了一批字到韓淩的畫廊那邊,專門叮囑關作恒不要去買,結果一個月了都還無人問津。
“我那麼叫他是因為”
周進繁接“他身上有妖氣”
關作恒沉默了下,點頭,第一次認真跟人解釋這個問題“人身上有各種各樣的氣場,你看見一個人,你看見的是他的外貌,穿著打扮。我看見的不是。”
他看見的是人身上所有的細節,衣服上的臟汙,指甲縫的泥,不常保養的頭發,或是擦得極為鋥亮的皮鞋、口袋裡的票夾,身上細微的氣味等等。
所有的細節能在幾秒鐘內通過突觸連接的神經回路,轉換成信息,變成圖像。
不僅僅是職業,還能看出很多彆的東西。
他的腦域是異於常人的,比普通人多開發了一些,神經元會自動將信息場景化。
所以他不喜歡去看人,孤僻,獨來獨往。因為如果不去屏蔽這些,信息量一旦過載,大腦很難處理過來,會很累。
周進繁聽得似懂非懂,反應過來,睜大眼“臥槽,表哥你這是有超能力啊酷啊,能看見彆人的精神體。”
“小時候我也那麼以為的。”他後來做過這方麵的檢查,在醫學上,像他這樣的人也存在,通常統稱為天才,或者精神病。
周進繁想了想,又問“那你的大腦處理這麼多事,頭會不會痛啊”
關作恒沒想到他會問這個。
還以為小孩子心性,隻關心酷不酷的問題。
垂下來的眼神變得柔軟,關作恒低聲答“偶爾,不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