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綰帶著幾分唏噓:“給薛家隨一份禮吧。本宮身子不方便,就不去探望薛夫人了。你代本宮走一趟,讓薛夫人保重身體。”
如今薛家剛辦白事,和楊家的婚契也隻能延後了。
“太子妃,奴婢明白了。”
芭蕉領命退下。
芭蕉還沒有走多遠,青羽便來到了屋裡。
“太子妃,奴婢不明白,您既然懷疑芭蕉,怎麼還能容她繼續當差?”
“芭蕉既然有嫌疑,把人放在本宮的眼皮子底下,本宮才能夠安心。”
沈雲綰說完,掃了一眼青羽手裡捧著的匣子,不由挑了挑眉:“近來這是第幾波了?”
聽到太子妃問話,青羽的臉上露出惱火的神情:“太子妃,這是第四波了,這些小人就隻會這種鬼蜮伎倆,真是該死!讓奴婢知道是誰乾的,一定把他們千刀萬剮!”
聞言,沈雲綰的手指撫上了自己的腹部,如今孩子的月份還小,但她已經能夠感受到腹中小生命的存在了。
沈雲綰淡淡一笑:“這個孩子一旦降生,若是男孩,就是皇太孫,大魏未來的繼承人。自然會遭人眼紅了!”
“太子妃說得是。不遭人妒是庸才!”青羽臉上的憤怒消失了,眼裡燃起了鬥誌。
“我們皇太孫龍章鳳姿,一定青出於藍勝於藍,將來比太子殿下還要厲害!”
沈雲綰被青鸞的口氣逗笑了。
她調侃道:“不得了,你現在連太子殿下都敢隨意編排了,要是太子殿下責罰你,本宮可不會幫你求情。”
青羽是見太子妃聽了李知芸的死訊後情緒有些低落,才會故意岔開話題。
她吃吃笑道:“還不是太子妃寵愛奴婢,奴婢都是被您給慣得。”
“你這是跟紫竹學的倒打一耙?”沈雲綰的唇畔噙上了一抹笑容。
“是誰在背後編排孤?”蕭夜珩笑著走進了屋內。
沈雲綰看到他出現,一雙明眸染上了幾分驚喜。
“這些婢女如今怎麼變得這麼憊懶了,你來了,她們也不通報一聲。”
沈雲綰站起身,走到蕭夜珩身畔,踮起腳,幫他摘下肩頭的一片落葉。
“你這是從哪裡來的?怎麼風塵仆仆的?”
“你去坐著,我自己來。”蕭夜珩捏了捏沈雲綰的手指,溫聲道,“不要讓我身上的塵土熏到了你。”
“青羽,去給太子打水。”沈雲綰說完,目光掃過,發現青羽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不由失笑:“這丫頭,居然不聲不響地溜走了。”
“還不是讓你慣的。青羽出身於龍影衛,從前一直唯命是從,絕不敢擅作主張。”
蕭夜珩一副抱怨的口吻。
他眼含笑意:“我剛剛在外麵聽了幾句,青羽編排我什麼?”
連青羽都能看出沈雲綰興致不高,何況蕭夜珩這個枕邊人。
他想著法子逗妻子開心。
“也沒說什麼,就說你我的孩子將來肯定要比你厲害。”沈雲綰要去拿水盆,蕭夜珩連忙按住她的手。
“你去坐著,我自己來。你現在不能拿重物。”
蕭夜珩語氣嚴肅。
沈雲綰不知道一個水盆怎麼就成為重物了。
她有些無語:“我又不是易碎的瓷娃娃。”
“誰說你是瓷娃娃了?”蕭夜珩換上一身乾淨的衣袍,洗了把臉,方才來到沈雲綰身側。
“冰晶雪魄,分明是天上明月。”
蕭夜珩將沈雲綰抱進懷裡:“天下間,隻有我能擁明月入懷。不知道有多少男子在背後羨慕我……”
“油嘴滑舌!”蕭夜珩的情話實在太肉麻了。
沈雲綰總覺得,這樣一個清冷如謫仙的人,從他嘴裡說出這些,充滿了違和感。
“綰綰,我說得是實話。”
蕭夜珩嘴角含笑,在沈雲綰尚未察覺時,目光裡的殺意一閃而逝。
如花美眷,誰都想要,就看他們有沒有這個命了!
“綰綰,青羽說得對,你我的孩子,注定了他的不凡。”蕭夜珩的大掌輕柔地捂上了沈雲綰的腹部,一雙深邃的墨眸帶著慈父的光輝,眼神柔和得不可思議。
沈雲綰感受到了他對這個孩子的期待,抿了抿紅唇,柔聲道:“我們母子有你做依靠,已經勝過世間所有……”
聞言,蕭夜珩的墨眸中情緒翻湧,整個胸腔都充斥著一股極其熱烈的情感,讓他心懷激蕩,情難自抑!
如果不是妻子月份還小,蕭夜珩真想把她放到榻上輕憐密愛,肌膚相親,讓她感受自己的熾熱!
“綰綰……”最終,蕭夜珩隻是啄吻著沈雲綰的額頭和臉蛋,帶著無比的珍愛。
“我一定會給你,還有我們的孩子最好的!”
然而,有人很煞風景地打斷了蕭夜珩的表白。
婢女在外麵喊道:“啟稟太子殿下,太子妃,盧先生求見。”
蕭夜珩依依不舍地放開了懷裡的人,墨眸裡的熾熱歸於了平靜。
他抬起手,動作溫柔地幫沈雲綰理了理鬢邊的發絲,淡淡道:“進來。”
盧晗之俯身行禮:“晗之拜見太子殿下、太子妃。”
“先生免禮。”
蕭夜珩吩咐婢女上茶,看著婢女合上了屋門,一雙墨眸帶著直透人心的犀利。
“有情況了?”
“回稟殿下,烏蒙逃脫之後,不僅沒有龜縮一隅,反而大搖大擺地跑去了鶯歌館尋歡作樂……”
“鶯歌館?”蕭夜珩雖然從不踏足這些地方,但是從名字也能聽出這是煙花之地!
“他就這麼急不可耐嗎?”蕭夜珩的墨眸裡充斥著嫌惡。
“殿下,這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曆來北蠻人侵入大魏,為的無非就是女人和錢財。畢竟是一群不知教化的蠻子。”盧晗之的語氣充滿了不屑。
“撲哧——”
沈雲綰輕笑了一聲,她連忙用袖子掩住了上揚的唇角。
蕭夜珩的目光露出幾分疑惑:“綰綰,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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