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差點摔了孩子,都是障眼法!這才是沈婉竹準備的殺招。
士彆三日,沈婉竹的腦子仿佛聰明了許多。
鄧長寧死在回京路上,似乎讓陛下想起了鄧驍生前的好處,並沒有大動乾戈,伴隨著鄧長寧之死,鄧驍叛國一案就這麼不聲不響地結了案。
可先是京城冒出來的流言,再是宸郡王府的丫鬟喊出的那一聲“鄧將軍冤枉”,注定會讓世人的目光重新聚焦到鄧驍一案上!
鄧長寧的下落早晚會暴露。
“太子妃,剛剛這個丫鬟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蕭君澤的目光透出了一股肅殺之意。
“為什麼我府裡會有鄧家埋下來的釘子?”
“宸郡王的問題不覺得很可笑嗎?這裡是宸郡王府,這話,你應該問你的郡王妃,而不是本宮。”
沈雲綰的眼底劃過一道暗光。
她不無譏諷地說:“畢竟本宮的手還伸不到小叔子的府邸。遙想當初,庶人崔氏還在時,我們家殿下的一舉一動都倍受關注。”
沈雲綰暗想,自己要對不起蕭夜珩了。
果然,方才還在竊竊私語的女眷們立刻轉移了注意力。
庶人崔氏?!
不就是宸郡王的第一任王妃崔瑤仙嗎?
這崔瑤仙竟然在太子府安插過密探。
當時宸王府勢大,太子殿下還是個殘廢,失去對府邸的掌控力也不奇怪。可這些不都是爺們的事兒嗎,怎麼監視太子府的竟然是崔氏?
難道……
眾人的眼底浮上了興奮的光芒。
曆來桃色關係是最為眾人津津樂道的。
蕭君澤明知道不是這麼回事,可沈雲綰這個該死的女人卻故意說得語焉不詳,硬是要往自己頭上扣綠帽子!
蕭君澤不由勃然大怒!
“你不要仗著太子妃的身份便血口噴人!”
“原來二弟也知道這是血口噴人啊!”
比起蕭君澤的怒目切齒,沈雲綰目光平靜,臉上的神情波瀾不驚,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祇俯瞰著世人。
兩人之間高下立現。
“今日是虎頭的滿月宴,本宮和晉陽皇妹乘興而來,想不到你們府裡的好戲卻是一出接著一出,讓本宮目不暇接。就是不知道這場戲,到底是唱給誰看的?是這滿堂賓客,還是父皇?”
沈雲綰目光淩厲,與蕭君澤的眼神在半空中相撞,眼底的輕蔑毫不掩飾。
“其實三弟不必動怒,這些陰險小人也就隻敢在背後玩弄一些上不得台麵的把戲,連走到陽光下都不敢,對於這種蛇蟲鼠蟻,無視就好了。為這些人花費心思,他們還不配。三弟,你說對嗎?”
“太子妃娘娘字字珠璣,您的胸襟和氣度真是讓小女佩服的五體投地。”
一道清靈、甜美的聲音在賓客中響起。
沈雲綰目光瞥過,隻見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站在人群中,一雙點漆妙目靈氣逼人,正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
“你是……”
“啟稟太子妃娘娘,小女姓盧,出身範陽盧氏,在家裡排行十二。”
原來是盧晗之的隔房堂妹,盧家的十二娘。
真是個聰明伶俐的姑娘。
“皇嫂,這小姑娘真是冰雪聰明,讓人看了就喜歡。”
晉陽公主不等沈雲綰開口,笑著朝盧十二娘招了招手。
“本宮就喜歡你的爽利性子,盧十二娘,你上前來,讓本宮好好看看。”
“是,公主殿下。”盧十二娘雖然性情活潑,禮儀卻極好,她身姿優雅,行走時,發間的步搖和耳畔的明月璫紋絲不動。
“皇嫂,這盧家的風水可真是養人,盧晗之是京城裡一等一的青年俊彥,這十二娘瞧著也是花容月貌。”
晉陽公主嘴角含笑,和太子妃閒聊起來。
姑嫂兩個像是把聽荷軒前麵的屍體遺忘了。
這一幕落在眾人眼裡就變得極其有深意了。
這氣勢氣勢,講究的是一鼓作氣,一旦被打斷,便再而衰、衰而竭。
沈婉竹的眼底暗芒閃爍,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若是再糾纏,就顯得刻意了。
她主動說道:“這聽荷軒見了血,有些不吉利,還請皇嫂和皇妹移步,不知道皇嫂意下如何?”
“本宮和皇妹客隨主便。”
沈雲綰倒要看看,沈婉竹還有什麼把戲等著自己。
見狀,沈婉竹鬆了一口氣。
隻要沈雲綰不再提出離開。
她連忙道:“郡王,前頭還有賓客,您還是先去前麵招待,後院有我呢。”
聞言,蕭君澤點了點頭,從聽荷軒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