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綰在路上雇了一輛馬車,趕到沈府時,天邊已經露出了一絲魚肚白。
儘管一夜未睡,她卻精神奕奕。
按照原身的記憶,沈雲綰來到沈府最偏僻的院子。
放眼望去,不僅院子裡的花木無人打理,就連來往的婢女都沒有。
雖然通過原身的記憶知道她並不受寵,但沒想到,原身的處境甚至不如府上體麵些的下人。
有的人,根本不配做父母。
沈雲綰捏緊了拳頭,在心中無聲地說道:你放心,你所蒙受的委屈和恥辱,我一定會給你討回。
就在這時,她忽覺身上一輕,仿佛一直存在的那絲束縛徹底離開了。
沈雲綰走進了房間。
還沒來得及看清屋裡的布局,淩空襲來一隻手臂,一掌扇在她的麵頰上,留下五道紅紅的指印。
接著,耳畔傳來一道驚雷般的怒斥:“畜生!你還知道回來!沈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沈雲綰抬起一雙被火焰燒灼的明眸,怒視著動手的男人。
隻見此人一身藏青色五蝠捧壽紋紵絲長袍,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插著一支青玉竹節簪,麵目嚴肅,看向自己的眼神異常冰冷。
看來這就是原身那個渣到極致的父親。
沈雲綰捂住麵頰,冷笑了一聲:“我是畜生,你是什麼!”
“孽畜,你還敢頂嘴!”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沈正青揚起手臂,還想故技重施。
這一次沈雲綰又怎會讓沈正青得逞!
她快速後退了一步,讓沈正青
撲了一個空。
“古人雲小受大走,不知道我犯了什麼錯,父親要對我喊打喊殺。”
沈雲綰的目光仿佛一麵明亮的鏡子,映出沈正青不堪的模樣。
沈正青吼道:“你做了這等敗壞門風的醜事,還敢問我犯了什麼錯!”
沈雲綰最恨這種藏著掖著的說話方式,有什麼不能直接說明白了。
她譏誚地笑道:“就算是刑部、大理寺給人定罪,也得有個確切的罪名,我看父親這個禮部尚書不當也罷。”
“混賬!你還有臉狡辯!”
沈正青一副要吃人的模樣,指著沈雲綰的鼻子罵道:“你要證據?來人,給我把奸夫帶上來!”
“奸夫?”
沈雲綰的一雙桃花眼危險地眯了眯。
原身是個真正的大家閨秀,溫婉賢淑,怎麼可能做出有違閨訓的事情。
恐怕又是那兩個渣男賤女的陰謀。
很快,一個眉目清秀的小廝被五花大綁地拖到了花廳內。
看到沈雲綰後,他大聲嚷著:“二小姐,當初是您主動給小人寫的情詩,小人一時鬼迷心竅,才會與您暗中來往,昨日也是您先約小人私奔的,您可不能不認賬啊……”
沈正青喝道:“孽障,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沈雲綰不知道沈正青是真蠢還是假蠢。
如此油頭粉麵、形容猥瑣的人物,給原身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