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綰搖了搖頭:“刺客蒙著麵,而且他武功極高,我連他是男是女都沒有看清,他就從我房裡消失了。”
沈雲綰說完,一雙明眸再一次浮上驚懼的神色:“盛大人,刺客還會不會回來?”
沈雲綰的纖纖細指抵上了自己的頸間。
盛飛羽這才發現,義安公主的雪頸上有著一道淺淺的傷口,紅色的血珠已經凝結,在她欺霜賽雪的肌膚上異常醒目,帶著驚心動魄的淒豔。
盛飛羽有些狼狽地發現,自己的目光竟是無法從義安公主的身上移開。
雖然焦急搜查刺客,他
仍是耐著脾氣安慰:“公主殿下放心,有我在,絕不會讓刺客傷到公主的一根頭發。”
“盛大人,你會留在這裡嗎?”
沈雲綰像是被嚇迫了膽子,軟糯的聲音透出了一絲哭腔。
盛飛羽怔了怔:“放心,公主,我會派人守住你的房間,絕不會讓公主有半分閃失。”
盛飛羽再三跟沈雲綰保證。
“盛大人,可本宮不放心那些侍衛。萬一……萬一……”
沈雲綰還未說完,便被門外的敲門聲所打斷。
隻聽一個聲音小心翼翼地說道:“大人,方才在公主府的東北角發現了刺客的蹤跡。”
盛飛羽虎目一亮,揚聲道:“傳令下去,把東北角給我圍住,連一隻蒼蠅都不許放出去!本官這就過去!”
“盛大人……”
沈雲綰滿心驚惶下,下意識地鬆開了身邊的婢女。
她跳下床榻,連繡鞋都沒來得及穿,隻穿著一雙白綾襪,衝到了盛飛羽麵前。
“盛大人,你不要走!這是命令!你若走了,刺客再殺回來,本宮豈不是沒命了!”
“公主,你冷靜一下,這裡是公主府,公主府的護衛加上神武軍,護衛重重,高手如雲,您不會有任何危險!”
美人含淚望向自己,眼裡帶著戀戀不舍地哀求,盛飛羽雖然愛極了她的這副模樣,卻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隻能強忍下心頭的綺念,大步轉身離去……
就在這時,一隻纖纖玉手拉住了盛飛羽的袍角,蔥白的指尖在
他玄色的衣袍上黑白分明。
“盛飛羽,我不許你棄我於不顧!你敢走,我就在太後娘娘麵前告你一狀!”
她的語氣帶著一絲嬌蠻,一雙含著淚珠的水眸卻暴露了她內心的驚慌與無助。
盛飛羽隻覺骨頭都要酥了,忘情之下,竟是回握住沈雲綰的柔荑:“公主,不要怕。”
聲音柔軟的不像話,這要是讓旁人看見了,殺人如麻的盛飛羽也會溫言軟語地去哄一個女子,恐怕眼眶裡的眼珠子都能驚訝地掉出來!
沈雲綰的玉手在盛飛羽的掌心裡輕輕掙了掙,反而被盛飛羽握得更緊。
感受著掌心裡宛如凝脂一般滑嫩無比的肌膚,盛飛羽的心神蕩漾不已。
門外的士兵許久都沒有等到盛飛羽的身影,隻好硬著頭皮,把聲音比剛才放高了一些:“大人,現在出發嗎?”
盛飛羽被當頭棒喝,頓時如夢初醒。
他本能地鬆開了讓他留戀不已的玉手。
“知道了,本官這就來!”
沈雲綰從一開始就不認為自己能夠留住盛飛羽。
好在,她的目的從來不是盛飛羽本人!
“盛飛羽,你既然要走,那就走!以後你最好不要有求到本宮門上的時候!”
沈雲綰剛才還如同一隻受驚的小兔子,現在又張牙舞爪起來,神情傲嬌,一臉氣惱。
這一次,盛飛羽卻看透了她的色厲內荏,哈哈一笑,眼神也意味深長起來。
“公主放心,我去去就回。公主安心在房裡等我!”盛飛
羽的口氣,哪裡像是對待尊貴的公主殿下,倒像是在哄鬨脾氣的小嬌妻。
盛飛羽這副自大的模樣把沈雲綰惡心的夠嗆,差點就讓她演不下去了!
“滾滾滾!誰稀罕!”
沈雲綰憤怒地甩開盛飛羽的袍角。
可能是她太過用力,手指不小心勾到了盛飛羽腰間的玉帶,繡著如意雲紋的寶藍色玉帶被她用力一扯,竟是從盛飛羽的腰間撤下,讓盛飛羽的衣袍也隨之散開……
盛飛羽挑了挑眉,笑意從他眼角泛開,驅散了幾分他眼底的狠戾。
“公主彆急……”
他的喉嚨裡發出了一聲輕笑,慢條斯理地攏好了自己的衣袍,接著撿起地上的玉帶,重新在腰間扣好。
“早晚有一天,我讓公主看個夠!”
他壓低了聲音,小到隻有沈雲綰能夠聽到,語氣裡帶著一股粘稠的曖昧,讓沈雲綰恨不得變成一個聾子!
她將一個差不多有男人手掌寬的卷軸收在了袖中,似是惱羞成怒:“一個糟老頭子,誰稀罕看你!給本公主滾出去!”
奇異的是,被人罵成糟老頭子,盛飛羽不但沒有發火,反而心情很好,大笑著走出房間。
隨著屋門被人從外麵合上,沈雲綰臉上的嬌俏和羞惱猶如冰消雪融一般消散於無痕,一雙明眸殺意縱橫,就連紫竹都不敢與她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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