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夜珩,既然太後娘娘沒有宣你進宮,你就不要輕舉妄動。”
沈雲綰能夠理解蕭夜珩內心的焦灼,但現在可不是他“任性”的時候。
“你放心,我保證太後娘娘一定會平安無恙。”
沈雲綰的目光充滿了嚴肅和認真。
“綰綰,現在情勢不明,你一個人進宮太危險了。”
柳姑姑沒有透露任何消息給翠屏,一是來不及交代,第二說明此刻坤儀宮內的局勢已經脫離了她的掌控。
“蕭夜珩,你去了不僅幫不上忙,還會讓你成為太後娘娘的軟肋。還是說,你不相信我?”
沈雲綰眼見無法說服蕭夜珩,隻能用上了殺手鐧:“你覺得,我會傷害太後娘娘嗎?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
“綰綰,我當然相信你,隻是……”
蕭夜珩話還沒有說完,翠屏雙膝一矮,直接給蕭夜珩跪下了:“謹王殿下,您就聽公主一次,否則,太後娘娘就算轉危為安,聽說您無召進宮,恐怕激動之下病情又會加重……奴婢懇請殿下三思!”
“蕭夜珩,總之,你給我老老實實呆在府裡頭,要是讓我知道你敢陽奉陰違,大不了我們一起去做亡命鴛鴦!”
沈雲綰故意把話說得很重。
蕭夜珩心弦一顫,終於冷靜下來。
“抱歉,綰綰
,我等你回來。”
見到蕭夜珩冷靜下來,沈雲綰心頭一鬆,朝他露出一朵笑容:“相信我,太後娘娘會平安無事的。”
接著,她繞到了屏風後,用最快的速度換上了一身宮裙,朝翠屏吩咐:“我們走。”
……
馬車上麵,沈雲綰抬手揉了揉額角:“到底怎麼回事?”
就算坤儀宮戒嚴,以翠屏曾經在宮裡的經營,怎麼可能一點消息都聽不到。
除非,有些話,是不好當著蕭夜珩的麵說的。
“公主殿下,奴婢不敢瞞您。奴婢進宮以後,發現坤儀宮大門緊閉,奴婢連殿門都沒法靠近,隻能去茶房等著太後娘娘召見。這期間,奴婢找了相熟的姐妹打探消息,據說是……是……”
“不必吞吞吐吐,有什麼話直說就是。”
沈雲綰最不喜歡翠屏的就是這一點:翠屏出身宮中,說話經常半含半露。
紫竹和青羽兩個人就比她乾脆多了。
“公主,據說,皇後娘娘半個時辰前來跟太後娘娘請安。在皇後娘娘進入大殿之後,殿門便合上了,柳姑姑嚴令不許任何人靠近。不過,奴婢的小姐妹中途被宣進大殿內,掃了一地的碎瓷片出來,全部埋在了後花園。柳姑姑嚴令她閉好嘴巴,否則人頭不保。”
“皇後娘娘?”沈雲綰挑了挑眉。
無論是宮裡還是宮外,這位皇後娘娘的存在感都很低。
宮中,陳貴妃將皇後娘娘壓得抬不起頭,堂堂皇後,居然讓陳貴妃代
掌鳳印,就連千秋節這樣的大日子,皇後也是僅僅坐上半個時辰就提前跟皇帝告退。
至於宮外:百姓們議論的都是陳貴妃如何受寵,宸王如何風光,陳貴妃的族人如何囂張跋扈……
至於皇後娘娘和她身後的齊國公府,就像是在世人心中隱形了一般……
一個透明人一樣的皇後,卻在進入坤儀宮之後,和太後娘娘單獨呆了兩個時辰之久,並且,將太後娘娘氣到了何等地步,竟然讓太後摔了一地的碎瓷片。
到底是什麼樣的秘密,讓太後娘娘在摔碎了瓷器之後,還要嚴令宮女將碎掉的瓷片埋起來,明顯不想讓人知道她發過火。
太後娘娘這麼做,說明她在忌憚誰!
會是陛下嗎?難道太後娘娘害怕陛下以此為借口,廢掉皇後之位,才會幫著皇後隱瞞?
那麼,皇後究竟做了什麼事,或者說了什麼話,才會將太後娘娘氣成這副模樣。
甚至,柳姑姑情急之下竟然宣召了太醫,為了保險,還讓翠屏宣自己進宮?!
沈雲綰的心頭有一股預感,這其中,說不定藏著一個驚人的秘密!一切……要等自己進宮之後才能揭曉了。
“翠屏,你把這些話爛在心裡頭。進宮之後,我們靜觀其變吧。”沈雲綰如是吩咐道。
車夫將馬車趕得飛快,不到半個時辰,馬車就已經抵達了宮門口。
等到翠屏亮出懿旨,皇宮的守衛將馬車檢查了一番,沒有讓沈雲綰下車,而
是直接放行。
直到馬車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坤儀宮外麵。
翠屏將沈雲綰扶下車,朝守門的太監道:“煩請公公進去稟告一聲,義安公主求見。”
“翠屏姐姐,幾天不見,你怎麼還跟弟弟客氣上了。”守門的太監堆出一副熱絡的笑容,話裡頭客氣極了,“請公主殿下稍等,奴才這就進殿稟報。”
說完,將殿門打開了一條縫,閃身鑽了進去。
沈雲綰望著守門太監的背影,兩道彎彎的黛眉微不可見地蹙了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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