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僅僅他們兩個才能聽到的氣音問:“盛飛羽看到刺客的屍體後是什麼反應?”
說到正事,孟池的神情嚴肅了幾分。
他同樣小聲道:“公主,盛飛羽將刺客從頭到尾地翻檢了一遍,就差把刺客的皮給扒了。屬下懷疑……他是害怕刺客身上會露出破綻。”
“盛飛羽身為皇帝的刀子,今晚的行動他肯定知道。他怕刺客暴露,就算刺客沒死,他也會想個辦法滅口。”
沈雲綰說到這裡,若有所思地皺起眉。
“我想知道,他看到刺客的臉後,有沒有什麼反應?”通過盛飛羽的表情變化,就能判斷出捉到的刺客是皇帝的人還是蕭君澤的人。
“公主,刺客的臉已經被刮花了,我想,就算刺客是盛飛羽親自派出去的,他都不一定認得。”
孟池一副懊惱的語氣。
“好狠毒的手段!”為了不留把柄,這種陰毒的法子都能夠想出來。
“這麼說,我們捉到的刺客很大可能是蕭君澤派來的。”沈雲綰與皇帝接觸的次數也不算少了。
那位是個很看重名聲的人,就怕他的聖明有損。
在沈雲綰眼裡,皇帝就跟沈正青一樣,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
“公
主,這個也不一定。雖然盛飛羽當時一點反應都沒有,屬下很難從他那裡判斷。不過,陛下的心狠,絕對超出了公主的想象。”
孟池的意思沈雲綰了解了,也就是不排除背後的人可能是陛下。
“算了,還是讓蕭夜珩自己去判斷吧。”
說話間,沈雲綰已經來到了馬車前。
孟池朝她拱手一禮:“公主慢走。”
……
沈雲綰趕去謹王府的路上,夜色還是漆黑一片,等她再重回皇宮,馬上就要天亮了。
看著不遠處一排排迤邐的燈火,沈雲綰才意識到,自己恰好與趕著上朝的朝臣撞上了。
沈雲綰隻好讓車夫把馬車趕到角落,等著這些朝臣走了,自己再繼續趕路。
然而,一個男子卻朝著沈雲綰的馬車直直走來,待走到馬車邊時,那人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馬車內,沈雲綰原本在閉目養神,聽到聲音,兩彎漂亮的黛眉不愉地蹙起。
這道咳嗽聲,沈雲綰還不至於聽不出來。
“沈大人不急著上朝,卻到本宮這裡,就不怕誤了上朝的時辰嗎?”
沈雲綰的語氣異常冷漠。
偏偏,沈正青就像是聽不出來一樣。
“為父承認,沈家有些地方對不起你。這些日子,為父也在想,當初對你是不是太嚴厲了。罷了,事已至此,我也不多說了。”
沈雲綰一句話都還沒有說呢,沈正青已經自言自語地說了一長串。
“馬上就是你姐姐出嫁的日子,我已經讓下人給你遞
了請帖,不管怎麼說,念在骨肉一場,希望你能來。”
就是沈正青不請自己去,沈雲綰也決定要去沈家做個惡客。
現在有了請帖,再去沈府參加喜宴就是名正言順。
不過,讓沈雲綰好奇的是,對方突然來這一出,是不是又在暗中盤算了什麼?
沈雲綰可不信沈正青是良心發現。
“公主?”沈正青又仔細地看了一眼馬車上的徽記,這鸞鳳圖案正是小女兒府上的標誌,自己並沒有認錯。怎麼小女兒一直都不說話?
以為她出入皇宮這麼久,能夠長進一些,沒想到還是任性至此。
沈正青拂了拂袖子,沒有再說什麼,徑自揚長而去。
見狀,沈雲綰撩起車簾的一角,望著沈正青逐漸遠去的身影,明眸中露出一絲譏誚。
就這一點耐心還妄想來跟自己“重修父女之情”,真是可笑至極!
沈雲綰將這段插曲拋在腦後,命令車夫:“等朝臣全都走完了,立刻上路。”
“是,公主殿下。”
沈雲綰來到坤儀宮時,太後正在用早膳,然而,她眼前卻是一筷子都沒動,直到沈雲綰走進殿內,臉上的焦灼才褪去了幾分。
“雲綰,阿寶怎麼樣了?可要緊?”
太後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太後娘娘放心,謹王殿下已經轉危為安。”
沈雲綰屈膝一禮,接著起身,扶住太後娘娘的手臂,柔聲道:“臣女都說過了,您現在可要好好將養身體,不能急躁,不能動怒
,您怎麼又忘了?”
“阿寶現在就是哀家在這世上唯一的牽掛了,哀家哪裡能不懸心?有你這句話,哀家就放心了。”
太後拍了拍沈雲綰的手臂。
“謹王府情況如何?你跟哀家詳細說說。這一次,哀家絕不會再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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