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知道你,輕易不肯進宮,說吧,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淮安大長公主將鄭太後的神色、語氣儘數看在了眼中,眼底有著一抹深思。
以前就聽說過太後對這位義安公主寵愛非常。可百聞不如一見,太後分明是把義安公主當成了她的親孫女。
不,可以說,就連嘉柔和晉陽這兩個親孫女,恐怕都不如沈雲綰在太後心中的地位。
據自己所知,自己這位皇嫂的心腸比男子還要硬,這後宮裡頭不得寵的嬪妃們,哪個不是變著心思討好,可她從來都是不假辭色。
怎麼對沈雲綰就如此例外呢!
“太後娘娘,雲綰這次進宮就是想讓您幫雲綰做主。”沈雲綰的聲音打斷了淮安大長公主的思緒。
她忍不住精神一振。
“哦?你告訴哀家,是不是誰欺負你了?彆怕,不論是誰,哀家都會為你做主!”
鄭太後的聲音淩厲異常,一雙鳳目之中更是殺意乍現。
沈雲綰咬了咬櫻唇,看了一眼淮安大長公主
的方向。
鄭太後順著沈雲綰的目光看去,眼底一閃,溫聲說道:“你儘管說,大長公主不是外人。”
淮安大長公主今日進宮是有求於鄭太後,聞言,立刻說道:“皇嫂,她小女孩家年輕麵嫩,我在這裡,她怕是不好意思,不如我先回避一下。”
“皇妹跟我客氣什麼。你我姑嫂這麼多年,還用如此見外嗎?”
鄭太後抬了抬手,阻止了淮安大長公主起身的動作。
淮安大長公主本來就隻是做戲,聞言馬上從善如流地坐下了。
“皇嫂既然這麼說了,我聽皇嫂的。義安啊,皇嫂待你跟自家晚輩一樣,我也不見外了,叫你一聲雲綰可好?”淮安大長公主打蛇隨棍上,一副熟稔的語氣。
沈雲綰微垂了目光,柔聲道:“大長公主,這是雲綰的榮幸。”
“好,女孩子家就是要大大方方的,你有什麼委屈儘管說。若是皇嫂不方便出麵的,就由我代勞了。”
兩個人一個有心接近,一個有心逢迎,關係瞬間便熱乎了起來。
鄭太後笑吟吟地瞅了沈雲綰一眼;“還不謝過大長公主,有些地方……她出麵,比我都有用。”
鄭太後的話裡頭暗藏機鋒。
淮安大長公主儘管聽了出來,卻不能往心裡頭去。
她很清楚,從她踏進坤儀宮的那一刻,就已經落了下乘。
“雲綰謝過大長公主。”
沈雲綰站起身,屈膝跟淮安大長公主道謝。
這次,淮安大長公主親自將她托
起:“乖孩子,快快起來。”
沈雲綰坐下後,白玉般的麵容露出了一抹委屈的神色。她說道:“太後娘娘,雲綰在回府的路上遇到了劫匪……”
“混賬!京兆衙門是不是沒人了?光天化日、天子腳下,竟敢當街搶劫!”
鄭太後憤怒地摔了手裡的茶盞。
坤儀宮的宮女、太監全都身形一矮,誠惶誠恐地跪在地上。
“雲綰,你難道沒有亮明身份嗎?哀家就不信,他們敢對公主動手!”鄭太後聲音含怒。
“太後娘娘,我的婢女見勢不妙,跟賊人表明了身份,可那些賊人毫無畏懼,還想……”
沈雲綰輕咬了一下櫻唇,臉上欲言又止。
鄭太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真是喪心病狂!”
她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見狀,淮安大長公主挑了挑眉:“皇嫂,你先不要動怒,我倒覺得,此事透著一股蹊蹺。”
“哦?”鄭太後看向淮安大長公主。
“皇嫂不知,這京城中的地痞無賴一直是衙門的常客,以這些無賴的精明,知道什麼人不能得罪。雲綰既然亮明了身份,若是以往,恐怕他們早就四處逃竄了。”
“太後娘娘,大長公主,我當時便是這樣想的。於是,我便帶著婢女下了馬車,試探了一番,結果……”
沈雲綰深深地吸了口氣,一雙清澈如水的明眸浮上了熊熊的怒火。
“這些賊人之所以攔住我的馬車,還對我汙言穢語,都是因為他們受人指使。那
人買通了賊人找我麻煩,就是為了演上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
“好個無恥之尤的畜生!”
鄭太後氣壞了,胸口不斷起伏:“你堂堂公主,他是是什麼身份,也配打你的主意!真是該殺!雲綰,你知不知道這個畜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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