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是陳國公的愛子,又是倍受宸王信賴的表弟,卻一直被嫡母打壓,到現在仍沒有一官半職。
幸虧他身上有個舉人的功名,因此才會在太後麵前自稱“學生”。
不料,陳令昂的這聲“學生”卻惹惱了太後。
鄭太後的唇邊溢出一絲冷笑:“一個把聖賢書都讀進了狗肚子裡的禽獸,也配稱一聲學生?!哀家看,你是要把孔孟二聖給氣活了!”
鄭太後說完,朝著宮人喝道:“來人,把他頭抬起來,哀家倒要看看,這個禽獸長得一副什麼模樣?!”
聞言,兩個按住了陳令昂的太監立刻鬆了手,其中一個太監動作粗魯地掐住了陳令昂的下巴,迫的他抬起頭。
陳令昂被迫高高地仰起脖子,目光看向主位,隻見羅漢榻上斜坐著一個婦人,她衣飾簡單,通身沒有一件華麗的首飾,卻讓人覺得貴氣無邊,特彆是她身上威嚴無比的氣勢,僅僅看上一眼,雙目便有刺痛之感。
在她身邊依偎著一個美貌無雙的少女,不是沈雲綰還有誰!
接著,陳令昂的視線微微偏移了幾分,落在盛裝打扮的淮安大長公主身上。
他從前也和淮安大長公主見過幾麵,那時便覺得對方是婦人之中少有的
威嚴冷漠了,可是比起太後娘娘,淮安大長公主卻顯得遜色了。
“果然是個不知禮數的畜生,哀家的坤儀宮也敢隨意窺視,你眼裡還有天家嗎!”
鄭太後一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盞也跟著震動,其中一個茶盞往旁邊一歪,眼看茶水就要灑在榻上,卻被沈雲綰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來人,給他上上規矩!”
鄭太後喝道。
蘇小滿立刻領會了太後娘娘的意思,親自拿了篾片,一篾片抽在陳令昂的嘴巴上。
“啊——”陳令昂喉間逸出一聲呼喊,又被他硬生生壓住,嘴巴立刻腫了起來。
然而,蘇小滿手裡的篾片卻沒有停下,而是繼續抽在陳令昂的臉上。
一時間,大殿內都是“啪、啪、啪”的聲音。
淮安大長公主低頭喝茶,借著茶碗的遮擋掩住了嘴角的笑意。
自己早就看這個小畜生不順眼了,以前礙著陳貴妃和宸王的麵子,不好動手教訓,今天可算是痛快了!
這小畜生以前總給心蘭和文傑母子兩個使絆子,也不知道他想沒想過會有這一天。
如果自己猜測不錯,義安公主可是太後看好的準孫媳婦,這小畜生竟然想虎口奪食,活該他遭此一劫!
蘇小滿手裡的篾片足足打了三十下,陳令昂那張俊秀的麵龐早已腫的不成樣子,像是一個豬頭,鄭太後這才喊了一聲:“停下吧,吵得哀家心煩。”
鄭太後的語氣輕飄飄的,落在陳令昂的心裡卻
十分的不是滋味。
自己從小被陳文傑百般欺淩,那個時候,自己就知道權利能給自己帶來什麼!
自己好不容易才把陳文傑搞下去了,也讓父親把自己當成唯一的繼承人培養,可是在真正的上位者眼裡,自己連條狗都不如!
陳令昂雙目猩紅,緊緊地咬著舌尖,才能保持最後的一絲清明。
他口齒不清地說道:“太後娘娘。不知道學生犯了什麼錯,才會讓太後娘娘降下雷霆之怒!”
陳令昂直到這個時候還在嘴硬。
哪怕他猜到,沈雲綰恐怕是進宮跟太後娘娘告狀的!
“你自己做下的齷齪事,反而要來問哀家?”
太後冷冷一笑:“果然啊,你們陳家人祖傳的一張厚臉皮。和陳氏一個德性!”
“太後娘娘,姑母侍上恭敬,謹小慎微,絕不敢行差踏錯半步,即使學生有錯,請太後娘娘不要牽連無辜。”
陳令昂明知道自己的話會觸怒太後,依然不卑不亢。
鄭太後眯了眯眼。
這陳令昂還是個硬骨頭!
哼!
太後心裡冷笑了一聲,踩著自己去討好他的姑母,果然是小婦養的,歪心思就是多。
也不怪衛心蘭不是他的對手了。
就衛心蘭的那點腦子,也不知道在他手裡吃了多少暗虧!
鄭太後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淮安大長公主,果然看到後者變了臉色。
應該是跟自己想到一處去了。
鄭太後心中生出一絲暢快的情緒。
當初你淮安幫著蕭君澤對付自己的阿
寶,怎麼就不想想會有今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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