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陳令昂瞳孔一縮。
居然是陳安,自己的奶兄!
就因為他是自己奶娘的兒子,自己從來沒有提防他,他竟然幫著外人來害自己!
陳令昂的胸臆中充滿了熊熊的怒火,還有著一絲被他刻意壓下的恐懼。
若是……若是真讓薛元弼給自己定了罪。自己的下場會如何……
陳令昂有些不敢想下去了。
“堂下何人,姓甚名誰?”
薛元弼大喝了一聲。
侍衛吃了一嚇,就差把祖宗八代都交代出來了。
“小人名叫陳安,是三公子的侍衛,小人的母親是三公子的奶娘。”
薛元弼卻是虎目一瞪:“這裡沒有三公子,隻有嫌犯陳令昂。”
陳安聞言差點嚇尿了,戰戰兢兢地說道:“小人該死!小人說錯了話,小人是陳令昂的侍衛。”
“接著說。”
薛元弼此舉便是為了達到恫嚇侍衛的目的。
“前一日,
公子……不,陳令昂,陳令昂讓小廝鬆煙去找了幾個地痞無賴,偽裝成劫匪,去劫義安公主的車駕,再讓那幾人裝作見色起意,陳令昂好英雄救美。”
“你這些話空口無憑,可有證據?”
“回稟大人,證據有的,陳令昂害怕會有人壞他好事,特意給了小人一封手書,讓小人交給巡街的衙役,讓他們避開槐樹大街。”
陳安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張帖子。
陳國公看到瞳孔一縮。
這個混賬,就算他喜歡義安公主,大可以告訴自己,難道自己這個親爹能不幫他?為什麼要自作主張,還用了這麼蠢的法子?!
陳國公真是恨鐵不成鋼,又氣又心疼。
“呈上來。”
薛元弼說道。
一個機靈的小太監接過陳安手裡的帖子,呈給了薛元弼過目。
“陛下,微臣需要派人去陳國公府取來陳令昂的筆墨,懇請陛下恩準。”
薛元弼從座位上起身,朝著皇帝躬身一禮。
“不必了,朕認得陳令昂的字,呈上來吧。”
到了這個時候,皇帝若是再因為私心包庇陳令昂,如何能堵住天下的悠悠眾口。
在皇帝眼裡,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舍了陳令昂這個棄子。
當“證據”被送到皇帝麵前時,陳令昂臉色一白,眼神瞬間失去了神采。
就連陳國公也麵露頹敗,知道大勢已去。
隻有陳貴妃還天真地相信著皇帝。
“陛下,這上邊肯定不是令昂的筆跡,是不是啊陛下?”她一隻手
撫上胸口,咬著朱唇,一臉緊張地看著皇帝。
然而,陳貴妃注定要失望了。
皇帝將“證據”扔到了陳令昂的臉上:“豎子!你太令朕和貴妃失望了!你還有何話可說?!”
“陛下,陛下……您是不是看錯了?”
陳貴妃的胸口就像是壓著一塊大石,讓她呼吸一滯,她慌亂地捉住了皇帝的袖子,一雙眼睛目光盈盈,全是迫切之情:“陛下,令昂他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貴妃,朕知道你重情,是這陳令昂不識好歹,辜負了你對他的期待。”
皇帝將陳貴妃的行為給解釋成了受人蒙騙,而不是希望皇帝幫她一起篡改證據。
薛元弼挑了挑眉,忍不住說道:“陛下,既然陳令昂證據確鑿,臣是不是可以給陳令昂定罪了?”
一個一目了然的案子,還需要自己親自出馬,薛元弼心中有些不以為然。
陛下一遇到陳貴妃的事就失去了他的“聖明”。
“陛下……”
陳貴妃用力扯住皇帝的袖子,如果不是皇帝的袖子質地上乘,恐怕會被給陳貴妃給扯斷了。
“陛下,大哥就隻有令昂一個兒子了。文傑他、文傑他已經是個廢人,陛下,臣妾求您了……”
陳貴妃說著,竟是朝著皇帝跪下了。
她的雙肩微微顫抖,一張豔麗的麵龐淚如雨下,一副傷心至極的模樣。
殊不知,她這番情態,落在皇帝眼裡隻有心疼,可是在衛心蘭眼中,卻是可恨之至。
陳雪柔一
口一個“廢人”,她是不是忘了,文傑也是她的侄子。要是沒有自己,她陳雪柔現在就是一個小官之妻,不要說呼奴喚婢了,說不定還要漿洗衣裳貼補家用!
“貴妃,快起來。陳令昂不值得你如此。”
皇帝說完,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冷冷地瞥了一眼陳國公。
此時此刻,也隻有陳國公才能勸得住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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