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聽皇嫂的,臣妹告退。”
淮安大長公主站起身,朝著太後娘娘福身一禮,目光如同蜻蜓點水一般,從沈雲綰身上一掠而過。
見狀,太後微微一笑:“雲綰,哀家也不留你了,你幫哀家送大長公主出宮。”
“是,太後娘娘。”
沈雲綰拜彆太後,落後淮安大長公主半步,隨她一起走出了殿外。
“雲綰,待會兒得麻煩你隨本宮回府一趟,幫本宮瞧瞧本宮那個不成器的外孫,若是實在沒救了,你也要如實告知本宮……”
淮安大長公主帶著一絲歎息。
老了老了,沒想到要去指望一個不成器的東西。
“還請大長公主放心,雲綰一定儘力而為,若是陳三公子當真治不好了,雲綰也會實話實說。”
沈雲綰語氣鄭重地說道。
淮安大長公主點了點頭,朝著沈雲綰微微一笑:“待會兒你就坐本宮的馬車,稍後本宮會派人送你回府。”
沈雲綰聞言也沒有推辭,跟在淮安大長公主身後上了馬車,衛心蘭這個親女兒反而落在了沈雲綰身後,被淮安大長公
主趕到了另外一輛馬車上。
車廂內,淮安大長公主信任的林女官親自給沈雲綰添上茶水,接著坐到了大長公主身後。
“雲綰,喝茶。”淮安大長公主招呼著沈雲綰,“本宮還要多謝你,幫心蘭解決了一個心腹大患。”
“大長公主,雲綰倒覺得,多行不義必自斃,是那陳令昂自取滅亡。”
沈雲綰微笑著否定了淮安大長公主的說法。
大長公主一怔,繼而臉上泛開了一絲笑意。
“你說得對。有些人是在自取滅亡。”
大長公主淺啜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幽幽道:“本宮從前受製於人,有些時候也是身不由己,希望太後娘娘和謹王不會怪本宮。”
大長公主說完,目光微垂,借著爐子上沸騰的水汽,審視著沈雲綰的反應。
然而,沈雲綰聽到謹王的名字後,眉目間沒有絲毫變化,一張俏臉波瀾不驚。
“大長公主多慮了,太後娘娘胸懷寬廣,既然謹王殿下是由太後娘娘一手帶大,料想跟太後娘娘一樣,您儘可放心。”
沈雲綰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
淮安大長公主目光閃了閃,難道自己誤會了,沈雲綰並不是太後娘娘屬意的孫媳婦人選?
沈雲綰任憑淮安大長公主打量,不動如山地吹了吹茶盞裡的浮沫,放在唇間淺嘗輒止。
就是這個垂目的動作,讓淮安大長公主靈光一閃,一道身影忽然和眼前的女子重疊了起來,雖然兩個人的長相大不相同,卻
有著一雙極其相似……不!應該說是一模一樣的眼睛!
“是你?!”
當初陳語堂提劍追殺女兒,就是眼前的女子護送女兒回到了自己身邊。
怪不得女兒後來沒有找到那個婢女,一個本來就不存在的人,要去哪裡找呢。
淮安大長公主堅信自己絕不會認錯。
“大長公主,我難道哪裡有什麼不妥嗎?”
沈雲綰淡定自若地撫了撫鬢邊的發絲,一臉無辜地看著淮安大長公主。
真沒想到,那天晚上,自己的女兒竟然做了彆人的棋子。淮安大長公主不得不服老了,一個剛剛及笄的小姑娘,就有這樣的心計了!
淮安大長公主失笑地搖搖頭:“沒想到本宮聰明一世,如今卻做了彆人的提線木偶。”
恐怕自己的每一步反應,都是彆人算計好的。
真真多智近妖!
“大長公主,以您的身份,誰敢將您當成提線木偶。雲綰以為,世上之事無外乎因勢利導、順水推舟。”
沈雲綰對著大長公主淺淺一笑:“我年輕識淺,若是說錯了,還請您不要見笑。”
“好一個因勢利導,這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謹王有你相助,真是如虎添翼。”
淮安大長公主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難怪太後娘娘會將她當成心肝寶貝,為了她,甚至不惜跟親生兒子反目。
這樣一個女中諸葛,有誰不想搶回家的!
可惜文傑太過混賬,沒有這個福氣。
“大長公主,我和謹王殿下也隻有幾麵之
緣,謹王殿下是病人,我是大夫,恕我不懂大長公主的意思。”
沈雲綰是絕不可能承認跟蕭夜珩的關係的。
畢竟淮安大長公主就隻是猜測,手裡並沒有任何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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