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衛心蘭連忙將沈雲綰叫住,她揉了揉跪麻了的膝蓋,緩緩站起身。
“不知道公主殿下有沒有一味藥?”
“什麼藥?”沈雲綰停住腳步,重新坐回了原位。
“我養了一隻白貓,已經垂垂老矣,我想讓它沒有任何痛苦地死去,不知道公主手裡有沒有這種藥?”
衛心蘭垂下目光,擋住了眼底的暗光。
她的語氣雖然平靜,藏在身後的手指卻不斷顫抖,手背上更是青筋浮現,可見
她內心的掙紮。
“衛夫人說的這種藥,我手裡正好有一顆。那白貓服下之後,不會有任何痛苦,就像自然死亡。”
沈雲綰藏住眼底的異色。
真沒想到,衛心蘭對陳文傑如此溺愛,居然能做出親手殺子的行徑。
衛心蘭即便沒有直說,沈雲綰也很清楚這顆藥是給誰吃的。
聽到沈雲綰手裡的藥丸服下之後不會有任何的中毒反應,衛心蘭不由鬆了口氣。
大兒子的仇還沒有報完,自己這個時候決不能出事。至於小兒子,既然他能做出這種禽獸之事,自己就送他下去親自給大兒子賠罪好了。
衛心蘭相信,隻要文傑誠心認錯,以文理的大度,一定會原諒他的。
衛心蘭朝著沈雲綰屈膝道謝:“多謝義安公主,不知道公主的這顆藥丸價值如何?”
“就當是我送給衛夫人的見麵禮。”
沈雲綰淺淺一笑,從袖中取出一個藥瓶,交到衛心蘭手上。
“衛夫人,我多一句嘴,此藥見血封喉,一炷香之內便能殞命,並且無藥可解。衛夫人若是給白貓服藥之後又後悔了,本宮這裡可沒有後悔藥吃。”
話末,沈雲綰的語氣帶上了三分警告。
衛心蘭聞言手指抖了抖,她咬了咬牙,從沈雲綰的手裡接過了藥瓶。
“開弓沒有回頭箭,公主殿下放心,我省的。”
衛心蘭停頓了一下,方才說:“就算我後悔了,母親也不會容我胡鬨的。”
這倒是。
沈雲綰淺笑著將藥瓶
塞到了衛心蘭手裡,此刻倒是對衛心蘭有些佩服。
有多少母親是在孩子之間和稀泥的,況且活人總比死人重要,衛心蘭能做出對自己毫無益處的選擇,就值得沈雲綰高看她一眼。
沈雲綰決心幫衛心蘭一把。
“衛夫人,以你現在的年紀,若是想要子嗣,其實並不難。”
沈雲綰曾經冒充過衛心蘭的丫鬟,護送她來大長公主府時出於職業習慣,暗中給她把過脈。
衛氏月事正常,身體康健,並且氣血旺盛,雖然肝火旺了一些,但這都是小問題。
隻要調理十天半月,懷上子嗣並非難事。
聞言,衛氏不由愣住了。
反而是淮安大長公主目光一亮:“此話當真?”
“大長公主,我怎麼會欺瞞您呢?”
沈雲綰雖然在跟淮安大長公主說話,仍是留了一絲眼角的餘光給衛氏。
隻見後者臉上沒有任何的喜意。
“多謝義安公主好意。隻是,我不配做一個母親。何況,陳語堂那個畜生也不配有後!”
衛心蘭淡淡說道。
淮安大長公主皺了皺眉:“本宮記得,妙音師太說過,若是母子緣分未儘,失去的子嗣還會再投生到母體中,心蘭,也許你和文理還有著母子的緣分……”
“母親,就算我和文理的母子緣分未絕,我也不想給陳語堂生孩子,女兒嫌他惡心。”
衛心蘭現在提起陳國公,都恨不得將他抽筋扒皮!
“衛夫人,當年陳國公不顧你的意願鬨出了庶子
,難道隻許他做初一不許彆人做十五嗎?”
沈雲綰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
“衛夫人不要忘了,陳國公現在還能生,他大可廣納妾室,總有一個人能給他生下兒子。既然如此,為什麼這個繼承人的生母不能是你呢?”
沈雲綰意味深長地說道:“隻要這個孩子擁有衛氏血脈,就是陳國公府未來的繼承人。”
沈雲綰說完,花廳裡呈現出死水一般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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