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原本在鄭太後的下首坐著,看到沈雲綰行禮,連忙側身避讓。
鄭太後見了,眼中有著幾分滿意。
她朝著沈雲綰慈愛地招了招手:“到哀家跟前來。”
等到沈雲綰走近,太後方指了指一旁的女子。
“雲綰,這是惠妃。”
“雲綰拜見惠妃娘娘。”
原來她就是惠妃啊……
“義安公主快快請起。”惠妃不敢托大,抬起手臂,親自將沈雲綰扶起。
“她是晚輩,給你行禮也是應當的。”鄭太後淡淡一笑,衝著沈雲綰說道,“過來坐。”
竟是越過惠妃,讓沈雲綰和她坐在了羅漢榻上,親疏遠近,一目了然。
惠妃的眼底閃過了一絲異
色。
幸虧自己方才沒有拿大,否則,勢必會引來太後娘娘的不滿。
惠妃抬起頭,望著這位比陳貴妃還要美麗的義安公主……自己差點忘了,陳貴妃現在已經是陳貴嬪了,地位遠在自己之下!
惠妃壓住嘴角的笑意,心中卻是生出了一絲危機感。
太後娘娘對義安公主如此器重,難道……難道要將她引薦給陛下……
“雲綰,這一趟辛苦你了。”
鄭太後半點沒管惠妃的反應,此刻眼裡心裡就隻有沈雲綰。
“阿柳,去小廚房叫些雲綰愛吃的菜,這孩子來回跑動,恐怕連晚膳都沒用。”
說完,鄭太後乜了一眼坐著不走的惠妃,一雙彎眉幾不可見地皺了皺。
“惠妃啊,哀家也不知道你有沒有忌口,就不留你了。”
以鄭太後的地位,根本不會顧及一個嬪妃的心情,直接下了逐客令。
惠妃聞言,臉上倒是沒有任何不滿,而是笑容溫婉:“太後娘娘,臣妾才想起陛下今晚要來用膳,陛下最愛吃臣妾做的煨鹿筋,臣妾這就回去準備。太後娘娘,請容臣妾告退。”
惠妃為了不讓自己麵上太難看,主動找了一個借口。
鄭太後聽了,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對沈雲綰說道:“哀家記得,惠妃做的紅煨鹿筋可是一絕,一會兒你可有口福了。”
惠妃也是一個機靈的,聞言,她立刻說道:“太後娘娘能看上臣妾的手藝那是臣妾的榮幸。臣妾做好之後,讓宮人送
兩碗紅煨鹿筋來坤儀宮,還請太後娘娘和義安公主不要嫌棄。”
“你有這個孝心便很好了。”
鄭太後笑著對柳雙吩咐:“阿柳,哀家那裡有一支喜鵲登梅的簪子,哀家這個年紀再戴這簪子也不合適,你找個黑漆螺鈿匣子裝起來,給惠妃帶回去。”
惠妃聽了臉上一喜,連忙跟太後謝恩:“臣妾多謝太後娘娘賞賜。”
這支喜鵲登梅的簪子不管名貴與否,代表的意義卻是巨大的。
在這座後宮之中,太後娘娘也就隻賞過齊皇後一對羊脂白玉的茉莉花對簪,自己可是第二個得了太後娘娘賞賜的嬪妃。
惠妃心頭火熱,雖然義安公主一來,她就得騰地,臉上卻是高高興興地離開了。
“太後娘娘,用不了幾日您就能收到陳文傑的死訊了。”
看著太後摒退宮人,隻剩下柳姑姑一個人,沈雲綰這才說道。
“哦?難道這陳文傑得了不治之症?”太後聽了有幾分意外。
阿寶隻是廢了陳文傑的子孫根,與他性命無妨,難道還有什麼隱情嗎?
“太後娘娘,雲綰在大長公主聽到了一個消息。陳文理是死在陳文傑、陳令昂和宸王的三方動手下,其中宸王還是主導。”
“嗬!”太後娘娘嗤笑了一聲,“看來淮安這是引狼入室,連親外孫的命都賠進去了!”
“衛夫人得知真相之後痛不欲生,跟我討了無色無味的毒藥,說是要給家裡的白貓吃。”
沈雲綰不好評
價太後和淮安大長公主之間的恩恩怨怨,隻能岔開話題。
“哼,衛心蘭倒是心狠。她從前要是有這種能耐,陳語堂也不會得寸進尺了。”
太後心裡一陣痛快。
當年她們母女對阿寶步步緊逼,今日終於輪到她們母女自食惡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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