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這次蔣氏身上一絲香氣都沒有,盛飛羽還是忍不住皺起眉。
“你這副蒲柳之姿,見我之前連梳妝都不曾,真以為自己天生麗質嗎?”
以前蔣氏在盛飛羽這裡還算得寵,否則下人也不會把蔣氏叫來了。
可是盛飛羽現在怎麼看蔣氏都覺得不順眼。
蔣氏的眉毛修的太細了,眉色又淡,眼睛不夠大,眼神也畏畏縮縮的,不像義安公主的目光那樣清亮,皮膚也不夠白,嘴巴不夠小巧,鼻子不夠挺,身上雖然沒有了刺鼻的香粉味,但也沒有那股如蘭似麝的幽香。
盛飛羽的眉頭皺得能夠夾死一隻蒼蠅了。
蔣氏見狀,藏在裙子中的兩條腿不斷打著哆嗦兒,還不敢讓盛飛羽看出來。
她低眉斂目地道:“不知道大人叫奴家來,是有什麼吩咐?”
盛飛羽的眉毛鬆了鬆,看來蔣氏比林氏聰明,沒有做出讓人倒儘胃口的妖嬈之態。
他臉上的陰沉之色也跟著緩了緩,淡淡道:“老爺我一會兒要出門,你來給我挑身衣服,不要顯得嚴肅和老氣的,也不能顯得輕佻。”
蔣氏愣了愣,大人從不在意外表,大部分時候都是一身黑衣出門,據大人說,這樣濺上血也不會很明顯。
若是需要參加宴會,衣服多是絳紅、棗紅、寶藍這一類的顏色。
大人衣櫃裡就沒有其他顏色的衣服啊!
蔣氏心中糾結,又不敢說,一時呆在了那裡。
看著她
這副蠢頭蠢腦的模樣,盛飛羽心頭的火氣又上來了:“你是聾了嗎?”
……
最後,在盛飛羽連著懲罰了三個妾室後,總算收拾好出門了。
他穿著一件沙藍銀花祥雲如意紋的潞綢袍子出了門,頭上束著青玉冠,腰間掛了兩個錦囊、一個荷包、一個雙魚羊脂白玉佩,手上還破天荒地拿了一把前朝大家的山水畫折扇,儼然是一個富貴公子。
沈雲綰提前來到了春風得意樓,眼看著時間快要到了,小二仍是沒有敲門進來。
盛飛羽該不會遲到吧?
身為皇帝的鷹犬,難道連這點時間觀念都沒有?
沈雲綰蹙起了黛眉。
就在這時,小二敲了敲門:“姑娘,客人到了。”
“進來吧。”
沈雲綰說完,隻見盛飛羽穿著一件沙藍長袍走進了包間裡,一身裝束差點讓沈雲綰懷疑自己的眼睛了。
這沙藍色清爽、明亮,盛飛羽卻氣質陰沉,一雙眼睛像是刀子一般的鋒利,穿的這身衣服就像是借來的,充滿了違和感。
沈雲綰的目光從他身上一掃而過,朝著小二說道:“你先去吧。”
等到小二走後,沈雲綰指了指對麵的座位。
“盛大人請坐。”
“公主殿下邀盛某前來,就是為了喝茶嗎”
盛飛羽的唇畔噙著一抹笑意。
沈雲綰挑了挑眉:“盛大人,若是隻為了喝茶,那本宮一人足矣。”
說完,沈雲綰不給盛飛羽開口的機會,開門見山道:“盛大人剛去沈家吃過酒
席,難道就沒有任何發現嗎?空手而歸可不像是盛大人的風格。”
聞言,盛飛羽暫且收起了風花雪夜的心思,收回落在沈雲綰身上的目光,淡淡道:“公主說的血枯藤,盛某的確在沈家找到了。”
盛飛羽的語氣刻意停頓了下:“盛某也很好奇,公主既然知道血枯藤的存在,難道就不知沈正青在跟誰暗中來往嗎?”
沈雲綰彎唇一笑,話裡頭滴水不漏:“盛大人,這沈府上下連主子帶下人、帶侍衛,加起來有上百號人,本宮又怎麼會知道這血枯藤是從哪裡來的?”
“至於沈正青……”
沈雲綰嘲弄地瞥了一眼盛飛羽:“盛大人難道不知道本宮在沈家時險些被沈正青沉塘嗎?難道沈正青有什麼事還會告知本宮?”
“公主,你當時讓盛某搜查沈家可不是這麼說的。”
盛飛羽相信義安公主一定知道內情,隻不過對方不肯跟自己透露罷了。
可是為什麼……
沈家落難,義安公主應該高興才是啊。
“盛大人,本宮隻是在沈家見過血枯藤這種植物,心底有所懷疑罷了。仔細想想,沈府這麼大,若是混進一兩個人,不見得就能被奴才們察覺。”
“畢竟像沈家這種世家,府上的仆人大多是世仆,這些人在府裡頭盤根錯節,若是聯合起來欺瞞主子,說不定就被他們瞞過去了……”
沈雲綰說到這裡,似笑非笑地看著盛飛羽。
“盛大人若是有什麼事情
瞞著陛下,陛下不也不知道嗎?”
盛飛羽瞳孔一縮,知道義安公主是在影射自己的“夢遊症”,最近這段日子,自己的“夢遊症”雖然有所好轉,可精力卻大不如前。
盛飛羽也暗中找過其他大夫,讓那些大夫仔細看過義安公主給自己的藥丸,卻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難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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