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深深地後悔當初的決定。
若不是……
皇帝心頭複雜,語氣不覺轉厲:“難道二郎在你心裡就不是你的兒子了?”
“陛下,臣妾絕無此意!”皇帝的疾言厲色讓齊皇後瞬間清醒了。
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犯了大忌,身為中宮皇後,怎麼能嫉妒呢!
她連忙起身請罪:“臣妾是見二郎受傷太心疼了,才會說錯話的。陛下,二郎在臣妾心裡就跟嘉柔一樣。”
“希望皇後表裡如一。”
皇帝冷哼了一聲,跟宸王說話的語氣卻透著慈愛:“你不是還有賀禮要獻給你母後嗎?”
“是,父皇。”
宸王這次又呈上來一本佛經和一個玉石雕成的壽桃。
“母後,這佛經是兒臣親自抄寫,還有這壽桃,也是兒臣親自雕刻的,希望母後喜歡。”
宸王也知道自己的名聲最近有些糟糕,正愁沒有機會彌補呢,恰好趁著齊皇後的盛宴,來給自己博名。
齊皇後明知道宸王的用意,苦於沒有辦法阻止,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宮女和太監將這兩樣東西呈上來,自己變成宸王揚名的“工具”。
她還要做出一副歡喜的模樣,嘴裡誇著:“二郎有心了,母後很喜歡你的禮物。嘉柔,你應該學學你二哥,什麼時候本宮能得上你親手做的荷包,本宮恐怕高興得都要睡不著了。”
齊皇後不耐煩再跟宸王說話,將話題引到了女兒身
上。
她的目光望過去,隻見嘉柔麵前的桌子上,不知何時,酒杯已經傾倒,灑了的酒水打濕了嘉柔公主的衣袖,正往下頭滴著水,而她卻恍然不知。
這孩子的心思到哪兒去了。
這麼重要的宴會,她卻沒一點規矩,落在這些命婦眼裡,又該怎麼看她?!
她是不是忘了,她馬上就要出降了!
齊皇後心裡頭恨鐵不成鋼,礙於這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不好發作,隻能替女兒找補。
“混賬東西!你們怎麼服侍的?沒看到公主喝醉了嗎?還不趕緊扶著公主去換一身乾淨的衣裙來!”
齊皇後衝著嘉柔公主身後的宮女們喝道。
聞言,幾個宮女連忙跪地請罪。
齊皇後皺著眉,盯著其中一個宮女道:“枉本宮從前以為你是一個穩重的,才會把你調去嘉柔那裡服侍,彩蝶,你太讓本宮失望了!”
聞言,彩蝶心中叫苦不迭。
早在嘉柔公主的酒杯灑了的時候,彩蝶就發現了,她輕輕扯了一下嘉柔公主的衣袖。
然而,嘉柔公主卻朝著彩蝶投去了一道冰冷至極的眼神,那一瞬間,彩蝶仿佛被凍僵了一般,嘉柔公主的眼神讓她此生難忘,哪裡還敢再提醒嘉柔公主!
然而,主子說自己有錯,那自己便有錯。
彩蝶深知,這個時候若是敢辯解,那就是死路一條。
她深深地垂下頭:“皇後娘娘,奴婢該死,請皇後娘娘責罰。”
“哼,今天本宮便饒了你,再有下次…
…”
齊皇後冷笑了一聲。
彩蝶如蒙大赦,趕緊跟齊皇後磕頭謝恩,齊皇後讓她起身後,她這才跟在另外幾個宮女的後麵,扶著嘉柔公往旁邊的芙蕖館去了。
一個宴會,齊皇後卻弄得狀況百出。
皇帝心中厭惡,既然他的目的已經達到,片刻都不想再待下去,淡淡道:“皇後,前朝還有事,朕先帶二郎離開,晚上朕再過來。”
齊皇後沒有聽出這是皇帝的推脫之詞,還以為皇帝終於發現了她的好處,將目光從陳氏那個賤人移到自己身上了,不由露出驚喜的神情。
“陛下,臣妾恭送您。”
說完,繞開前邊的桌子,走向皇帝身畔。
然而,皇帝卻揮了揮手:“不必送了,希望皇後今天能夠儘興。”
說完,在眾人的跪拜聲中,帶著宸王一起離開了。
沈雲綰緩緩站起身,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空了的座位,正要坐下,齊皇後忽然道:“義安,你們年輕女孩子最喜歡熱鬨,在本宮這兒不必拘束,一會兒你帶著貴女們去湖邊玩耍,若有想遊湖的,本宮也安排了會水的婦人,儘可敞開了玩兒。”
水邊?
沈雲綰的心頭浮上了晉陽公主的警告。
難道齊皇後還想要將自己推下水不成?
亦或是,晉陽公主在故布疑雲?
心念電轉間,沈雲綰已經微笑著跟齊皇後道謝:“皇後娘娘如此體貼,義安帶大家謝過皇後娘娘的恩典。”
宴上的貴女們也一齊道謝:“多
謝皇後娘娘恩典。”
“不必多禮,都去玩吧,也好鬆散鬆散。”
齊皇後說完,看了一眼侄女:“若姝,你也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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