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歎了一聲:“哎……”
“可憐天下父母心。當初先皇責罰你,哀家當年也是這樣維護你的。轉眼間,你都已經為人父了。罷了,看在你的麵子上,哀家這次便抬抬手,成全你的慈父之心。”
“母後……”
皇帝露出感動的神情。
“兒臣多謝母後。”
“皇帝先彆急著道謝。還是先聽完哀家的處置再說吧。”太後早就不會因為這個兒子而有絲毫心軟了。
如今對著皇帝,太後也就隻剩做戲了。
她語重心長地說道:“凡事堵不如疏。這件事,就算要遮掩,也得講究遮掩的法子。若是一味壓下,隻會讓人多想,適得其反。皇帝以為呢?”
“母後所言極是。”皇帝這個時候倒是變成孝子了。
“好,既然皇帝認可,那哀家就說說哀家的法子。既然嘉柔已經把事情喧嚷出去,再想掩蓋就難了,倒不如換個思路。就說二郎是在皇後的壽宴上受用了一個宮女。雖然有違宮規,卻能將影響降到最小。你再將楚明軒安撫一番,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母後智珠在握,兒臣甘拜下風。”
皇帝對太後的處理很滿意。
“皇後是二郎的嫡母
,他卻在壽宴上鬨出這種事,罰他,既是給皇後交代,也是給朝臣交代。依哀家看,就將他降為郡王,皇帝以為呢?”
太後方才說,要將宸王貶為庶人,不過是對皇帝的試探而已,這才是她的真實意圖。
果然,對於太後的讓步,皇帝這次沒有再反對,而是頷了頷首:“也該給二郎一個教訓了,就依母後所言。”
對皇帝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以太後對後宮的把控,隻要她有心將這件事壓下,那就絕不會鬨大!
不甘心的,大概也就隻有宸王一人了。
然而,他也明白,這個處置對他來說已經是父皇和太後手下留情了。
“兒臣謝父皇開恩。”
蕭君澤心如死灰地朝著皇帝磕了一個頭,接著轉向太後:“孫兒謝皇祖母開恩。”
“不必謝哀家,你以後少犯些錯,讓你父皇寬心,也算是對哀家的孝敬了。”
太後說完,目光看著皇帝:“你也累了一天,先喝杯茶,一會兒留在哀家這兒用晚膳。哀家讓人備上你愛吃的四喜鍋。”
太後的語氣帶著慈愛。
皇帝露出感激的笑容:“兒臣多謝母後。”
話落,皇帝剛把茶盞送至唇邊,一個宮女慌慌張張地衝進了大殿。
“陛下,太後娘娘,不好了。就在剛才,陳貴嬪帶人衝進了惠妃娘娘宮中,讓人……讓人將惠妃娘娘活生生地毆打至小產。”
“什麼?”
太後一個沒留神,打翻了桌上的茶盞。
她
站起身:“小產?惠妃何時有了身孕?”
太後將目光投向了皇帝:“這麼大的事,你怎麼能連哀家也瞞著?”
皇帝聞言也是一頭霧水。
惠妃何時有了身孕的?
還有雪柔又是怎麼得知?甚至還將惠妃毆打至小產?
皇帝怒目看向宮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回稟陛下,是惠妃娘娘身邊的宮女派奴婢來報信的,奴婢也不知道內情……”
宮女立刻跪在地上。
原來是讓人來搬救兵的。
太後此刻已經顧不上被茶水打濕的衣袖了。
她皺起眉:“皇帝,你問這個宮女,她一時半刻哪裡說得清楚,還是趕緊去惠妃那裡看看吧。”
太後神情嚴肅,語氣多了一絲嚴厲:“事關皇嗣,哀家便是親自走一趟也是應當的。”
說完,她吩咐左右兩側:“來人,備輦!”
見狀,皇帝隻好跟上。
事關自己母妃,蕭君澤默默跟在後麵,卻被太後給喝住:“誰準你跟著?滾回殿裡給哀家好好反省!”
皇帝明知道太後是在遷怒,可是這個時候也不好幫宸王說話,隻能朝著兒子遞去一道眼神,冷聲道:“聽你皇祖母的。”
“雲綰,你跟哀家一起坐著鳳輦過去。哀家不相信太醫院的那群禦醫,哀家就隻相信你。”
人命關天,沈雲綰也不推脫,跟著太後娘娘一起登上了鳳輦。
皇帝也滿心複雜地坐上了龍輦。
惠妃怎麼會有身孕?難道……
難道是在禦花園那次?
自己明明
讓宮女給惠妃送去了避子湯,她竟敢陽奉陰違!真是好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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