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不止皇帝變了臉色,在場的朝臣們,無論是文臣還是武將,全都臉色難看了起來。
烏格爾泰忽然集結了十萬大軍,這是想乾什麼!
鄧驍寒著一張臉,主動出列,朝著皇帝躬身一禮:“陛下,烏格爾泰於半年前殺叔上位,此人狼子野心、殘忍狠毒,不得不防!”
“玉門關的守將是誰?”
不用鄧驍多言,皇帝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陛下,此次和臣一樣回京述職的同僚有十三人,此刻仍在邊關鎮守的將領,除了衛將軍之外,便是鄒將軍和寇將軍。”
“陛下,依末將看,一定是軍中出了奸細,北蠻人才會趁著末將們回京述職,點齊兵馬,準備攻打玉門關。”
這些武將們或許在邊關呆的久了,還不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才會什麼話都敢往外倒。
皇帝之所以讓這些人回京述職,是想趁此機會洗牌,將蕭夜珩的羽翼全部剪除掉。
這個人這樣說,不就是把皇帝的那層遮羞布給扯下來了嗎?
到頭來,皇帝遷怒的人還是蕭夜珩。
想到這裡,沈雲綰目光閃了閃。
“太後娘娘!”沈雲綰忽然提高了聲音,衝到了太後的身邊。
“太後娘娘,您是哪裡不舒服?”
沈雲綰一邊說,一邊給太後使眼色。
太後接收到了沈雲綰的目光,無力地靠在了柳姑姑的懷裡,一臉虛弱地說道:“不知怎麼了,哀家的胸口一陣悶痛……”
“太後娘娘,您這是哀悔太過傷了心脈。”沈雲綰從瓶子裡倒出了一粒藥丸,衝著身後的太監喝道:“還愣著做什麼?快去拿水,服侍太後娘娘把藥服下。”
“是!”
太監被沈雲綰說的一個激靈,趕緊往殿裡跑去。
有了這個插曲,那人和皇帝的對話也隻好就此作罷了。
見狀,沈雲綰不由鬆了口氣。
“義安,太後的身體如何了?可要緊?”
正逢多事之秋,若是太後再傳來噩耗,會讓百姓覺得大魏凶兆頻頻,一旦人心浮動,朝廷也會跟著動蕩。
“陛下放心,太後娘娘隻要好好調理,就不會有大礙。”
沈雲綰說完,隻見皇帝肉眼可見地緩了臉色。
“母後,您放心,大郎不會有事的。”
軍情如火,皇帝簡單安慰完太後,對鄧驍說道:“鄧驍,朕命你即刻動身,前往邊關主持大局。”
衛俊峰比起鄧驍少了一份決斷,這種緊要關頭,皇帝發現,還是長子一手帶出來的老將更讓自己放心。
“陛下,末將遵旨!”
雖然邊關
暗流洶湧,一個不慎便會翻船,但身為軍人的使命讓鄧驍沒有半分猶豫。
“陛下,鄧將軍最關心的就是謹王殿下的安危,謹王殿下的毒一日不解,鄧將軍一日便不得安心啊!”
眼看著他們這些人的主心骨走了,張玄坐不住了。
他們今天來宮裡就是提著腦袋來的,若是沒有一個結果,豈能甘心!
皇帝皺起眉頭,把壓力給到了沈雲綰。
“義安,你一向自負,怎麼如今對謹王的病情便束手無策了?”
什麼叫自己一向自負啊?
皇帝希望自己出手救人還要貶低自己。
沈雲綰壓下心頭的不滿,淡淡一笑,不卑不亢地說道:“臣女雖然自負,也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謹王殿下是千金之軀,臣女若是沒有萬全的把握,豈敢拿謹王殿下試驗呢?”
“若是臣女失手了,臣女的性命微不足道,但是謹王殿下不同,他承載著邊關百姓的希望,臣女若是害死了謹王殿下,恐怕到了黃泉路上都會於心不安。”
沈雲綰的語氣多了幾分愧疚。
“都怪臣女無能。”
“義安,可恨的是下毒之人,要內疚,也該是他內疚!與你有什麼過錯呢?”
太後幽幽說道。
“罷了,生死有命,大不了,哀家和阿寶一起去路上作伴。”
“母後,您怎可有輕生之念?”
皇帝心裡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若是今天中毒的是自己,母後也會恨不得以身相替嗎?若是自己藥石罔效,
母後也會陪著自己赴死嗎?
皇帝扯了扯薄唇,目光中不無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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