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綰能這麼快就適應謹王妃的新身份,讓太後開懷極了。
她大笑:“可哀家看,我們雲綰是個極有分寸的孩子,絕不會恃寵而驕。”
“皇祖母,您這樣誇綰綰,就不怕孫兒以後夫綱不振嗎?”
自從自己中毒之後,皇祖母就再也沒有展露過真正的笑顏,可是今天,皇祖母卻這樣開心,整個人就像是擦去了心上的塵埃,喜悅和生機由內自外地散發出來,將她眼底的暮氣衝刷的一絲不剩。
這讓蕭夜珩的內心充滿了感激,就像皇祖母說的,綰綰就是自己的福星,自己能有今日,全仰仗著她!
“雲綰是你的結發妻子,就算壓你一頭又如何?這正說明你對妻子的愛重,你可不要信了那些腐儒的話,她才是與你共度餘生之人。”
太後的話裡暗含著敲打。
若是孫兒日後敢變心,雲綰可不是明月,是絕不會委曲求全的。
“皇祖母教訓的是,孫兒以後一定唯綰綰馬首是瞻。”蕭夜珩暗想,這可是皇祖母的懿旨,以後若是有人嘲笑自己“懼內”,正好把皇祖母的話搬出來。
“我打你個促狹的!”
太後拎起炕上的美人捶,笑罵著捶了蕭夜珩一下。
“太後娘娘,您彆光顧著開心,殿下和王妃一起進宮來給您磕頭,您不可能連飯都不留,就把人攆出去吧。您好歹告訴奴婢這午膳是怎麼一個章程。”
敢用這種語氣跟太後說話的,也就隻有柳姑姑了。
她
雖然是在問午膳,實際上卻是提醒太後時辰不早了,惠妃如今已經受封中宮,按照規矩,殿下和王妃應該去拜見皇後,若是去得遲了,恐怕會授人以柄。
但這個話若是明著說出來,傳出去,彆人隻會說謹王和謹王妃沒有孝心,不知禮數,還要下人來提醒。
主仆幾十年,柳雙的意思太後瞬間便聽明白了。
她失笑,自己真是老糊塗了,光顧著高興,若是沒有阿柳提醒,差點就忘了這一茬。
“知道你們兩個還要去給皇後請安,哀家就不留你們了,午膳我們就吃鍋子,雲綰,你看如何?”
太後越過了蕭夜珩,直接來征詢沈雲綰的意見。
這讓沈雲綰的心中生出了無限感慨,太後娘娘不愧是上一屆的宮鬥冠軍,在收攏人心這方麵簡直是拿捏得死死的,而且,她還是發自真情,這才是最可怕的!
“皇祖母,正好孫媳也好久沒有吃鍋子了,午膳一定要多吃一點。”
沈雲綰笑吟吟地說道。
她今日進宮穿的就喜慶,這一笑,猶如百花綻放,連整個大殿都跟著亮堂起來了。
太後看在眼裡、愛在心裡。
這麼漂亮的一對孩子,將來有了孩子,不拘是曾孫還是曾孫女,不知道該是多麼的玉雪可愛呢!
想到這裡,太後的眼底掠過了一絲殺意。至於一些沒福氣的東西,也該早早地解決了。
太後目送著蕭夜珩和沈雲綰離去,朝著柳姑姑招了招手:“阿柳,
你去,把哀家交代你的事告訴小齊氏。”
柳雙聞言,目光裡的詫異一閃而逝。
太後娘娘不是說,要為謹王殿下積福,遲些日子再動手嗎?怎麼今日又改變了主意?
不過,早點解決了也好。
柳雙點了點頭:“太後娘娘放心,奴婢這就去辦。”……
“夫君,你對皇後的了解多不多?”
惠妃沒有受封皇後之前,沈雲綰隻和惠妃見過寥寥幾麵,隻知道她極會做人,是個八麵玲瓏的性子,可那都是在太後娘娘的麵前。畢竟,有些人在對待上位者和地位次於她的人,往往是兩幅麵孔。
“綰綰,新後出身弘農楊氏,家世顯赫。父皇從前雖然對她多有冷落,卻不會在份例上苛待她。而且,楊皇後在娘家時十分受寵,進宮之後,楊家的孝敬也源源不斷。因此,楊皇後出手大方,後宮的太監和宮女大多收過楊皇後的好處。”
蕭夜珩不帶任何感情地評價道。
雖然他的說法很客觀,沈雲綰卻聽出了不同的意味。這位新後在後宮裡靠著銀子開道,廣結善緣,怪不得能在陳才人的眼皮子底下珠胎暗結,真應了那句“有錢能使鬼推磨”。
這樣的人,自己應該小心為上。
沈雲綰點點頭:“我知道了。”
蕭夜珩見狀,停下腳步,幫沈雲綰扶了扶她發髻間的鳳釵,柔聲道:“你也不必多想。楊皇後最大的優點就是識時務。就是看在皇祖母的麵子上,她也不可
能為難你。”
畢竟,若是沒有皇祖母的支持,楊皇後的鳳位就坐不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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