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池心裡頭有些不是滋味。
得知張瑛背叛,他恨不得手刃了張瑛,可是他在自己麵前自儘,孟池想起昔日同袍間的情誼,心中有著一絲難過。
他也不明白,張瑛當初可是鐵骨錚錚的一條漢子,為什麼這麼容易就被宸郡王收買了。
張瑛難道不知道,宸郡王就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偽君子嗎?!
看來張瑛就沒想過活下來,沈雲綰抬腳往屋裡走去。
見狀,侍衛們更是目瞪口呆。
王妃……
她怎麼能走到王爺的前麵!
王妃眼裡還有尊卑嗎?
綰綰真是一個急性子,蕭夜珩無可奈何地跟了上去。
屋裡頭,隻見張瑛豎條條地躺在床榻上頭,腦袋上纏著一圈白色的紗布,此刻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他臉色蒼白,一副失血過多的模樣,鼻間的呼吸更是微不可聞,仿佛下一瞬就會咽了氣。
沈雲綰走到床榻前,指揮著孟池:“這麼大的傷口,就拿紗布隨便纏一纏,怎麼連針都不縫?”
“王妃,您親眼看看就知道了。”
孟池咬牙取下了張瑛頭上
的紗布,隻見他的傷口深可見骨。
沈雲綰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
除非自己的靈力還在,否則,以古代的醫療條件,自己就是有通天之能,也救不活張瑛。
但是絕不能讓人就這麼死了。
沈雲綰抿著唇角,遞給孟池一顆藥丸:“給他服下,先把他的生機鎖住。”
沈雲綰直接用了虎狼之藥,在藥力的作用下,張瑛堅持上一炷香是不成問題的。
“是,王妃。”孟池還以為王妃有辦法救活張瑛,將他從床上托起,將藥丸塞進了張瑛的嘴裡。
沈雲綰不用刻意去猜,一眼便看出了孟池的想法,淡淡道:“他這種情況,就是我也沒有辦法。剛才讓你喂的藥有個諢名,叫‘五更死’,取自閻王讓你三更死,此藥可以留到你到五更,明白了嗎?”
聞言,孟池的眼底浮上了一絲失望。
然而,下一瞬他便自嘲地說道:“王妃,張瑛死有餘辜。就算他沒有畏罪自儘,屬下也會親手解決他!”
“你的忠心我跟王爺都清楚。”
沈雲綰來到了床邊,從袖裡取出針包,讓孟池將張瑛扶住,開始飛針走線……
張瑛的傷口沈雲綰雖然縫上了,但他的命就沒有辦法縫補了。
張瑛的血剛被止住,人便悠悠醒了過來。
他抬起眼,打量了一下周圍,在看到蕭夜珩之後,臉龐上浮上一絲愧色,掙紮著就要給蕭夜珩行禮。
孟池連忙把人拉住,讓張瑛再這麼折騰,王妃的藥就
浪費了。
“張瑛,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孟池憤怒地說道。
若是張瑛還好好的,他真想給上張瑛一拳。
聞言,張瑛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孟池,你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我和你不一樣,我是有家室的人。前兩年,謹王府是什麼樣子,你也是看在眼裡的。王爺眼看著就不成了,我總要給自己尋一條出路……”
“放屁!”
孟池惱怒地打斷張瑛的話。
他吼道:“如果不是王爺提拔你,你他娘的還在軍營裡頭當一個夥夫,你兒子病了,連買藥的銀子都拿不出,你老娘把你閨女賣到了那等見不得人的地方,就為了換一包治風寒的藥。”
孟池越往下說就越是憤怒,紅通通的眼神像是要把張瑛生吞活剝了。
“你個狗東西攔住了自己的上官借銀子,卻被打了十軍棍,若不是王爺恰好路過,救了你,給了你銀子,你兒子早就去見閻王爺了。還有你閨女,也是王爺幫你找回來的,才沒讓她做了千人枕、萬人睡的娼妓。”
眼看著孟池越說越不像樣,連“娼妓”這種詞都往外倒,蕭夜珩皺起眉,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孟池這才不甘心地住了嘴。
“白眼狼,要不是你快死了,老子非打死你不可!”孟池氣咻咻地吼道。
聞言,張瑛“嗬嗬嗬”地笑出聲:“是,王爺是對我有大恩,可我當初也拿命還了他,當初在戰場上,是我為王爺擋了一箭…
…”
“你他娘的!”
就算有蕭夜珩的警告,孟池聽了這話也忍不了。
“老子當初沒給你擋過箭?!上了戰場,大家就是背靠背的兄弟,這些年,王爺哪一次不是身先士卒,虧你他娘的也有臉說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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