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的笑意不見了,微垂著眼眸,有些低落地道:“我知道表哥、表嫂怪我們齊家……”
“表妹這是哪裡話。王爺他寧願一個人吃苦遭罪也不想拖親戚下水。齊家的難處王爺很清楚。俗話說,姑表親,打斷骨頭連著筋,表妹千萬不要多想。”
沈雲綰作勢站起身:“看我,不會說話,表妹千萬原諒我。”
說著,便去拉齊若姝的手。
齊若姝連忙縮了縮手指,雙膝一矮,就要往地上墜去:“表嫂,您這些話真是讓我無地自容……”
“表妹快起來。”
沈雲綰虛扶了一把。
齊若姝本來也沒有下跪的意思,她是最不耐煩跪拜的,見狀,順勢站起身,朝著沈雲綰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表嫂,多謝你和表哥不計前嫌。”
“這話說的,從來你表哥跟齊家就沒有嫌隙。”
沈雲綰將齊若姝拉到自己的身邊坐下,笑著睨了蕭夜珩一眼:“王爺若是前頭還有事,也不必在這裡
乾坐著,有你在,還耽誤我跟表妹說悄悄話。”
“有勞王妃了。”如果不是齊若姝另有目的,蕭夜珩彆說敷衍她了,就連府門都不會讓她踏入。
如今綰綰回來正好,蕭夜珩正好可以脫身。
看著蕭夜珩走出門外,沈雲綰收回目光,偏過頭,恰好與齊若姝的目光相撞……
對方立刻移開了視線,露出一抹笑容:“表嫂,其實我這次來,是奉母親之命來邀請表嫂的。”
“哦?”沈雲綰的明眸劃過了一道暗光。
她拿起茶盞,輕輕吹了吹茶盞裡的浮沫。
齊若姝還等著她接話,見狀,隻好繼續往下說:“不知道表嫂收沒收到我們家的喜帖?”
“喜帖?”沈雲綰蹙起眉尖,明眸裡帶著恰到好處的疑惑。
沈雲綰這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齊若姝不管沈雲綰是不是在裝糊塗,解釋道:“表嫂,家裡頭三堂哥要辦喜事,王府難道沒有收到請帖嗎?”
“翠屏!”沈雲綰揚聲喚道。
翠屏快步進了花廳:“奴婢給王妃請安。”
“本宮問你,齊家送的喜帖為何沒有呈給本宮?”
沈雲綰並未疾言厲色,一張俏臉卻不怒自威。
見狀,翠屏立刻跟沈雲綰請罪:“王妃,奴婢並沒有見過齊家的請帖,奴婢這就去找門房問話。”
“去吧。”
沈雲綰淡淡道。
“表嫂,這其中肯定是有誤會,還請表嫂不要動怒。”齊若姝見沈雲綰的神情不似作偽,心裡的鬱悶少了一
些,連忙勸道。
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她總不能來一趟謹王府,就把謹王府的下人都給得罪了。
“表妹不必為他們求情。我看這群奴才是欺我初來乍到,才敢在這上頭弄鬼。若是你今日沒來,到了齊三表弟成親那日,我和王爺連杯喜酒都喝,還以為我們眼裡沒有長輩呢。”
沈雲綰都把話說到這兒了,齊若姝總不好再勸了。
難道沈雲綰是想著借著這件事整頓王府?可惡,自己竟然做了她手裡的刀子了!
齊若姝好不容易才壓下心裡麵的懊惱。
一炷香之後,一個管事打扮的中年男子走進了花廳,即便隔著屏風,他依然連頭都不敢抬,“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奴才劉全,給王妃請安。”
“王妃,這是前頭門房的管事。”翠屏繞到屏風後麵,向沈雲綰稟明中年男子的身份。
沈雲綰頷了頷首,冷聲道:“本宮問你,齊三表弟成親這樣的大事,為何不提前稟明本宮?說!你安得什麼居心?!”
“王妃冤枉啊!”
劉全“砰、砰、砰”地磕起頭來。
“夠了!”
沈雲綰一聲斷喝。
劉全磕頭的動作硬生生地停住了。
他仰起頭,露出烏青的腦門,哭喪著臉說道:“小人不敢欺瞞王妃。齊國公府的大管事奴才是認識的,若是由他來送喜帖,奴才絕不敢不當一回事。”
劉全頓了頓,有些欲言又止,接著,他咬著牙說道:“王妃,可當日來送
喜帖的就是齊家的一個小廝,奴才還以為是跟從前一樣,是齊家給王爺問安的帖子,因此奴才也沒在意,一起放在了匣子裡,按照慣例,和那些問安的帖子一道,攢上半個月再給王爺過目……”
“奴才是真的沒想到,奴才該死!”劉全說著,左右手正正反反地扇起了自己的耳光。
很快,他的臉頰便紅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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