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夜珩不是吧,自己隻是好奇,他連這種醋都要吃。何況,自己又沒有看到什麼。
那男人可是穿著衣服的。
倒是蕭夜珩自己!
沈雲綰雖然看不見,但蕭夜珩與她近在咫尺,沈雲綰氣不過,咬了一口蕭夜珩的耳垂。
察覺到蕭夜珩陡然變快的心跳,沈雲綰被蕭夜珩捂住的明眸裡閃過了一絲笑意。
蕭夜珩不會是害羞了吧?
沈雲綰的心頭生出了一股惡作劇的心思,她的一雙玉臂纏上了蕭夜珩的頸項,吐氣如蘭道:“夫君,放開我好不好?”
沈雲綰的聲音甜絲絲的,像是蜂蜜拉了絲,將蕭夜珩的心臟牢牢裹住,讓他動彈不得。
“綰綰,不要鬨了。”
蕭夜珩身體裡的每一個血管都在叫囂,可他的一隻手仍是緊緊地捂住了沈雲綰的眼睛,就怕一旦放開,沈雲綰會控製不住好奇。
沈雲綰的眼瞼已經被蕭夜珩滾燙的掌心捂出了汗珠。
她惱怒地瞪了蕭夜珩一眼,理都不想理她了。
“紫竹,去找一套石榴紅的衣裙來。”
崔瑤仙或許是為了強調她正室的身份,平時所穿的衣裙多為紅色,而且是各種鮮豔的紅色。
沈雲綰換好衣服,又讓紫竹梳了一個和崔瑤仙相似的發髻,這才走出門赴約。
崔瑤仙給出的見麵地點是在距離謹王府五裡外的民宅裡,沈雲綰掏出鑰匙,走進了這座逼仄、蕭條的小院。
就與普通的民宅一樣,這宅子毫不起眼,到了主屋裡頭
,除了一座屏風、一張桌子、兩個凳子,屋裡頭什麼擺設都沒有,而且桌子上還堆了灰塵,說明平時沒有任何人涉足。
沈雲綰拿了一張凳子,坐到了屏風後頭。
沈雲綰要比崔瑤仙高挑一些,此刻坐下了,倒是察覺不出什麼不同來。
外頭傳來了打更人的梆子聲,說明子時到了。
沈雲綰邀約的男子也應約而來。
“宸郡王妃彆來無恙?”
“本宮現在過得什麼日子,你不清楚嗎?”
沈雲綰輕啟紅唇,脫口而出的聲音竟是與崔瑤仙分毫不差,恐怕就連崔瑤仙本人都分辨不出。
“郡王妃不是說過,艱難隻是一時,怎麼沉不住氣的人反倒成了郡王妃?”
男人的聲音多了一抹笑意,聽著像是關係熟絡之人才會有的調侃,而不像是主子和下屬。
看來崔瑤仙和他交情匪淺。
沈雲綰的明眸浮上沉思的光芒。
“我沉不沉得住氣又如何?糞土之牆不可圬也。再這樣拖下去,蕭君澤就廢了。那時,便是我父親也無力回天。”沈雲綰模仿著崔瑤仙的口氣道。
果然,什麼“無邊落木蕭蕭下”的暗號都是崔瑤仙故意誆騙自己的。
既然她說過,那人熟識她的聲音,又有信物佐證,又何必再多此一舉地對暗號。
看來崔瑤仙是把這個人當成了救命稻草。
也是,如果不是崔瑤仙親口所說,自己和蕭夜珩如何能發現,這人隱藏的這樣深!
“郡王妃放心好了,便是蕭君
澤是個傻子,以你我幾家之力,照樣能將他扶上龍椅。屆時你便能垂簾聽政,我們幾家共享盛世。”
“共享盛世,想得倒是挺美,可是美夢易碎,做人呢,還是要務實些的好。”
帶著一絲戲謔的聲音從屏風後麵傳來。
方才還言笑晏晏的男人瞬間變了臉色,轉身便要往屋外走去。
“周大人,來都來了,喝杯茶再走。”
沈雲綰一腳踹倒了屏風,從袖中擲出一個祭紅瓷的茶杯,直擊周春暉的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