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請。”
沈雲綰從主座上站起身,扶著翠屏的手臂,當先往外走去。
齊國公盯著前方那道纖細的身影,眼底晦暗不明。
難道……
不可能,明月提前了兩個月出生,月份根本對不上。既然謹王縱容著他的王妃來府裡鬨事,就不要怪自己不念舊情了。
沈雲綰剛走到院子,差點與一個婢女迎麵撞上。
翠屏連忙將沈雲綰擋在了身後,喝道:“放肆!若是衝撞了謹王妃,你有幾條小命夠賠的?”
“翠萍姐姐,奴婢是銀杏啊。”
差點撞到了沈雲綰的婢女抬起臉龐,露出一張讓翠屏無比熟悉的容顏。
隻見對方竟是從坤儀宮出來的宮女。
“銀杏?你怎麼在這兒?”
銀杏咬了咬唇,趕緊給沈雲綰請安:“奴婢見過謹王妃,方才奴婢差點冒犯了王妃娘娘,奴婢罪該萬死。”
“起來吧,你也是無心之失。”
沈雲綰說完,瞥了一眼翠屏:“你們兩個認識?”
“回稟王妃,銀杏跟奴婢一樣,
從前都是在太後娘娘身邊當差的。”
“哦?”
沈雲綰挑了挑眉。
見狀,銀杏立刻說道:“回稟謹王妃,奴婢是被太後娘娘派來服侍嘉柔公主的。”
原來如此。
當初嘉柔公主服毒自儘,太後一怒之下將她身邊的宮女全部處死,想必銀杏就是太後娘娘派來看著嘉柔公主的。
“是不是嘉柔妹妹出了什麼事?”
沈雲綰回過頭,掃了一眼跟出來的齊家人,淡淡道:“你大膽說,不用顧忌誰。有本宮在,誰都彆想欺負嘉柔皇妹。”
“謹王妃,我們公主太委屈了,求謹王妃幫公主殿下做主。”
銀杏眼睛紅紅地衝著沈雲綰磕了一個頭,方才說道:“昨夜是公主跟駙馬大喜的日子,可是駙馬卻喝得醉醺醺地回房了,口中……口中竟念叨著另一個女子的名字。公主受不了這樣的羞辱,一氣之下,便將駙馬趕了出去。”
“誰知駙馬再也沒有回過新房。更可恨的是,駙馬身邊的婆子剛才還來取笑公主,說駙馬寧願在書房裡守著一幅畫,都不稀罕公主這個妻子。”
銀杏越說越是氣憤。
她緊緊咬住嘴唇,聲音像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
“王妃,公主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你彆血口噴人!”
齊若昭從花廳裡衝了出來。
雖然,他的心從成婚那一刻就死去了,但他絕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給齊家招來災禍。
“昨夜我回房之後,明明是公
主不肯讓我靠近,還大罵我是廢物,讓我滾出去。”
齊若昭說到這裡,用力閉了一下眼睛,藏住眼底的淚意,再睜開時,已經是一派平靜。
見狀,沈雲綰的眼底劃過了一道異色,沒想到“歹竹出好筍”,這個齊若昭竟是齊家人中的“異類”。
“雖然……雖然我從前對嘉柔隻當是親妹妹看待,但我們已經成了夫妻,我就會一心一意對她,絕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
“駙馬爺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既然你說你會一心一意對待我們公主,那為什麼還在書房裡留著彆的女子的畫像?”
銀杏冷笑了一聲。
“何況,那畫像裡的女子……若是奴婢沒有認錯,乃是項城王府的三公子即將過門的妻子,國子監祭酒韓善道韓大人的愛女……”
“若是走漏風聲,讓我們公主日後再如何跟宗親來往?駙馬爺不要臉,我們公主可丟不起這個人!”
“夠了,你一個奴婢,也敢辱罵我兒子!”
齊三夫人看著銀杏這副咄咄逼人的嘴臉,頓時怒從心起。果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狗腿子!
自己治不了嘉柔公主,難道還懲治不了一個奴婢嗎?
“來人,把這個無事生非的賤婢給我拖下去掌嘴!好好的主子就是讓你們這群賤婢給挑唆壞了!”
齊三夫人喝道:“都愣著做什麼?聾了嗎?”
這裡畢竟是齊國公府,雖然齊家的下人忌憚嘉柔公主,但銀杏就是一個奴
婢,齊三夫人都發話了,她們也是奉命行事。
想到這裡,幾個膀大腰圓的仆婦朝著銀杏的方向不斷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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