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給你銀子的是個姑娘家嗎?”
紫竹故意問道。
“姑娘猜錯了,給我銀子的是個郎君。不過那位郎君戴著鬥笠,又是下雨天,我沒看清他的模樣。”
老翁有些遺憾地說道。
“那位跟兩位客人一樣,都是心善的大好人。”
“夫人,小妹,我回來了。”
遠遠傳來宋阡陌的聲音。
隻見他大步流星地趕來,在他身後,跟著四張新麵孔,俱是下人打扮。
沈雲綰沒有理會宋阡陌,而是追問道:“老人家知不知道那位郎君去哪了?”
“郎君,什麼郎君?”宋阡陌看了一眼紫竹。
卻見紫竹對著他幅度極小地搖了搖頭。
宋阡陌不好再問。
隻聽老翁說道:“那位郎君喝了一碗茶,留下一錠銀子便走了。一碗茶哪裡用得了這麼多,我拿著銀子追出去,那郎君腳程極快,一眨眼就不見了。”
“我隻好遠遠地喊了一聲‘謝謝’也不知道那位郎君聽沒聽到。”
“彆說,若是遇到此人,我還真想讓夫君跟他結識一番,說不定和我家小妹會是一段緣分呢。”
紫竹笑著打趣兒。
“嫂嫂,彆說了。”沈雲綰一副羞惱的神情。
“好了好了,嫂嫂不說了。時辰不早了,我們也該上路了,老人家,我和小妹告辭了。”
紫竹站起身,微笑著說道。
“哎,夫人,您的夫君和同伴不來一碗茶嗎?不要錢的!”老翁連忙挽留,“好歹喝了熱茶再走啊。”
“不了,多謝老人家的好意了。”
沈雲綰也跟著站起身,跟老翁道彆之後,朝著岸邊走去。
“怎麼回事?”宋阡陌直到這時才找到機會詢問。
紫竹搶先回答:“上船再說吧。”
比起出發時的小船,這艘船空間更大,裡頭還隔開了好幾間屋子。
沈雲綰剛走進船艙,宋阡陌帶來的四個人便一齊跪在了地上:“屬下參見王妃。”
“啟稟王妃,屬下薑超,扮演的是管家。”
四個人依次介紹起了自己的身份。
“屬下張文,扮演的是賬房。”
“屬下劉甲”、“屬下劉乙”,“屬下二人扮演的夥計是一對兄弟。”
“諸位免禮。”沈雲綰抬起手。
她坐到上座。
“此次前往湘楚是為尋找王爺的下落,為了避人耳目,由宋阡陌喬裝成藥材商人,紫竹是他的妻子,本宮則是他的小妹,諸位記住了嗎?”
四個人齊聲應答:“回稟王妃,屬下記住了。”
沈雲綰方才將茶水攤上發生的事跟眾人說了。
“王爺也來過這家茶舍,所以我猜測,王爺是從禹杭一路西行,途經江州,再從湘楚取道,一路繞回姑蘇,卻在洞庭湖不慎落水……”
“我讚同王妃的意見。”
宋阡陌將地圖在桌子上鋪開,指著其中一處道:“這裡就是江州大營,王爺應該是想跟江州的駐軍將領蔣世萬會合……”
“蔣世萬?”
沈雲綰蹙起黛眉。
“此人可靠嗎?”
“回稟王妃,蔣世萬曾經是鄭家舊部。”宋阡陌垂下目光,“當初前朝餘孽在劍南道鬨事,由蔣世萬領兵出戰,不慎中了陷阱,險些潰敗。是太後娘娘代為跟陛下求情,蔣世萬才有將功折罪的機會。”
“依你之見,此人背叛的可能有多大?”
沈雲綰直言不諱。
“回稟王妃,這點屬下也不好判斷。不過……蔣世萬對鄭家很是忠心,這些年來,每年都往鄭家送年節禮,從未遺漏過。”
沈雲綰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到了江州,不妨先探查一番。若是此人可靠,再表明身份。”
“是,王妃。”
“好了,大家先去歇著,接下來每一場都是硬仗,一定要養精蓄銳。”
沈雲綰命令眾人回去休息。
她和紫竹一起回到了船艙內。
“王妃,蔣世萬會不會因為鄭竹萱的死記恨上謹王府,給王爺暗中下絆子?”
方才在船艙裡,當著許多人,紫竹不方便將心中的疑慮說出來,畢竟王爺拒絕納鄭竹萱為妾,都是因為王妃的緣故。
在一些男人的眼中,若是當初王爺肯納了鄭竹萱,或許便不會有此一劫。
“為了給鄭竹萱報仇,堵上自己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沈雲綰冷冷地牽起了唇角。
“若是蔣世萬真的這麼想,那他的路便走到儘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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