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屏見狀,用力捏了一把翠翹的手,接著在她手背上暗示性地拍了三下。
翠翹的眼底浮上了一絲驚喜,瞬間安下心來。
她左右看了看,接著,從袖裡取出了一個瓶子。
“容嬪給太後娘娘獻上了一份丹藥,太後娘娘一顆都沒有吃,吩咐奴婢直接扔掉,但是奴婢偷偷留下了一顆……”
“哦?”
沈雲綰目光微閃,生出了幾分興趣。
翠翹將藥瓶遞給了翠屏,由翠屏呈到了沈雲綰的麵前,然而,紫竹卻先一步接過。
“翠屏姐姐,既是容嬪獻上來的東西,還是謹慎些得好,還是奴婢先看吧。”
紫竹這麼說,是在告訴翠翹,自己懷疑的是容嬪,而非是她。
聞言,翠翹眼中的不悅之色消失了,她連忙說道:“王妃娘娘可是千金之軀,小心一些是應該的。”
紫竹打開藥瓶,將一粒雪白的藥丸倒入了掌中,霎時間,屋子裡彌漫著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讓人心神為之一舒。
紫竹從表麵上看不出任何異狀,於是將藥丸碾碎,然而,仍是一無所獲。
紫竹有些羞愧:“奴婢學藝不精,看不出這顆藥丸有什麼不對。”
“這是補藥,服下之後,能夠讓人血氣充盈,並無任何不妥。”
齊若姝還不至於蠢到明目張膽地在藥丸上做手腳。
隻是……
齊若姝究竟知不知道……她獻上的丹藥,太後娘娘從未服用過。
“彆讓皇祖母久等了,出發吧。”
沈雲綰扶著紫竹的手臂,緩緩說道。
……
沈雲綰在宮門處換了轎子,有翠翹跟著,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了坤儀宮的大門外。
柳姑姑聽了宮女的彙報,親自出來迎接。
“奴婢給謹王妃請安。”
“柳姑姑快請起。”
沈雲綰不等柳姑姑彎下身,便親自將她扶了起來。
柳姑姑抬起眼簾,借機將沈雲綰打量了一番,頓時,目光中流露出一股心疼。
“王妃瘦了,想必一路上吃了不少苦。”
聞言,沈雲綰露出一張笑顏:“柳姑姑,王爺能夠平安歸來,再苦,本宮都覺得甜。”
“這多虧了王妃娘娘,您不僅對謹王殿下情深義重,而且福澤深厚。太後娘娘常在嘴邊念叨:您就是謹王殿下的福星。”
“皇祖母折煞我了,這句福星我可愧不敢當。”
沈雲綰一邊說笑,一邊跟著柳姑姑踏入了坤儀宮。
隻見大殿內,太後娘娘坐在臨窗的羅漢床上,在她下首的位置放著一把椅子,一個年輕的宮妃坐了三分之一的位置。
隻見她一身海棠紅的宮裙,頭上梳著雙刀髻,便插珠翠,如同一朵盛開的牡丹般豔光照人。
這人赫然便是齊若姝。
“雲綰給皇祖母請安。”
沈雲綰行禮如儀,至於殿裡的另外一個人,沈雲綰就跟沒有看到一樣,選擇了無視。
“雲綰來了,快,快到哀家身邊來,讓哀家好好看看你。”聽到沈雲綰的聲音,鄭太後即刻止住了話題,一臉欣喜地朝著沈雲綰招了招手。
見狀,沈雲綰一臉微笑地走到了羅漢床的邊上。
“瘦了……”太後娘娘目光一濕,一雙鳳目染上了幾分淚意。
她柔聲道:“好孩子,你受苦了。”
“皇祖母,雲綰不覺得苦。”
沈雲綰搖了搖頭,笑著說道:“雲綰一回來便招了您的眼淚,真是該打。”
“這是什麼話!哀家這是高興的,是喜極而泣。”
太後一把拉住了沈雲綰的手臂,將她攬在懷裡,疼愛地揉了揉。
“瘦了這麼多,都是阿寶不知道疼人。”
太後朝著柳姑姑吩咐:“你開了庫房,挑上一些百年的人參、何首烏、靈芝和燕窩,讓謹王妃帶回去。”
“奴婢遵命。”
柳姑姑屈了屈膝,帶著兩個宮女走出了大殿。
其間,容嬪連插話的機會都沒有。
“哀家聽說,隴西李氏的宗子竟然是前朝餘孽,這是怎麼一回事?連河堤都敢下手,真是狼子野心!”
眼看著話題越來越深入,容嬪隻好硬著頭皮打斷太後的話:“太後娘娘,謹王妃剛剛回京,想必有許多話要跟您說,臣妾就不打擾了您和謹王妃了。太後娘娘,臣妾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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