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弗羅多想起了那枚毫不起眼的戒指。
可甘道夫的再三叮囑在腦海中回蕩,他麵色掙紮地陷入猶豫。
“你的選擇,會影響我對你們的態度,那件物品隻會給你和你的朋友帶來厄運,甚至是死亡,”楚薪狠厲地環顧四周,不加掩飾地威脅,“比如現在,戒指和夏爾,選一個吧。”
如此沉重的抉擇,立馬就讓弗羅多腳下踉蹌。
他意識到,自己接下來的話語,將會決定霍比特人的命運。
一邊是甘道夫的囑托,一邊是族人的生死存亡。
這道題,沒有絲毫遲疑的必要。
“好,我把它交給你,但你必須保證,絕對不能傷害大家!”弗羅多鼓足勇氣地喊道。
所站的角度與高度不同,他的選擇在楚薪的意料之中。
“我保證,到手之後馬上離開夏爾。”楚薪回道。
與其直接屠戮,這樣的做法更加明智,畢竟就算把霍比特人殺光,他也不知道弗羅多把至尊魔戒藏在哪裡。
何況,楚薪不是腦子抽風的殺人狂,不會搞無意義無目標無利益的殺戮。
“跟我來,我沒有隨身攜帶。”弗羅多獨自走出。
“弗羅多~”山姆擔憂地喊道。
“放心,我不會有事。”弗羅多給了好友一個安撫的眼神,可下一秒他就麵色大變,直接尖叫出來。
呼!
因為楚薪一爪子將他拎起,然後一個蹦躂就翻過了山頭,來到位置比較高的袋底洞。
弗羅多沒有說啥,腳步虛浮地推開門,扭頭道,“在外麵等我。”
楚薪耐心等候,清楚弗羅多不會將全族人的性命當作兒戲。
這不,幾分鐘後,弗羅多就抱著一小盒子出來,心情複雜地道,“你以史矛革的名字發誓,絕對不會食言!”
“小家夥挺有膽子,”楚薪沒有計較,“行,我史矛革若是違背承諾,必定粉身碎骨、屍骨無存。”
弗羅多也有點愕然,這惡龍怎麼跟傳聞中的描述有不小的出入?它一直都這麼有禮貌嗎?難道是複活後沒了腦子的原因?
“這到底是什麼?”弗羅多問道。
“會帶來厄運與死亡的邪祟之物。”楚薪含糊不清地解釋道。
接著,他讓弗羅多將其打開。
當蓋子掀開,金色的至尊魔戒首次印入楚薪的眼中。
嗡~轟!
隻是看了一眼,楚薪就感覺腦海中有一顆核彈爆炸,虛幻的滾燙炙烤著靈魂。
當楚薪伸出手指觸摸的刹那,一聲聲靡靡魔音在耳畔喋喋不休,猶如無數勾魂的觸手從深淵蔓延而出,從頭到腳地將楚薪纏住,試圖鑽進每一個毛孔,占據他的身心。
嗡!
一顆碩大的燃燒著的魔眼在眼前若隱若現。
霎時,所有感官變得虛無,忽遠忽近的視覺與聽覺讓整個世界都東倒西歪,心情驟然狂噪,脾氣暴戾、冷厲嗜血。
一個莫名的念頭生出:戴上那枚戒指,得到它,我就得到了世上最寶貴的東西!快把它搶走,眼前的小矮人是可惡的竊賊,把他殺了,快把他殺了,然後就能獨占寶貝!快,快,快,他就要帶著寶貝逃跑了,你隻有這一次機會!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萬般邪念猶如沐浴在狂風之中的野火,搖曳著身姿肆意生長。
“這是克蘇魯的低語吧?”回過神來的楚薪暗暗自語。
如此猛烈且持續的精神衝擊,難怪沒有幾個人能夠抗住至尊魔戒的引誘與蠱惑。
但是,在楚薪看來,還好~
要說一丁點影響都沒有,那不可能,確實會感到心煩意亂,好比一大群蒼蠅360°環繞周身“嗡嗡嗡”個不停,任憑如何揮手都無法擺脫。
不過,對於楚薪,僅僅是一開始的十幾秒尤為嚴重。
漸漸的,居然奇跡般地適應了許多,直到毫無效果。
他猜測,是一次次的穿越,將自己的精神、意誌、靈魂鍛造得堅如磐石,外加不同的角色卡牌將靈魂的厚度層層疊加,從諸多方麵縫縫補補式加強,以及他本身就十分堅韌,不然也不能在“穩”與“浪”之間無縫切換,更不會從一個個屍山血海中找回自我。
哪怕是甘道夫那樣的邁雅次神,也不敢隨意觸碰至尊魔戒,生怕被邪祟控製心靈,畢竟索倫在一眾邁雅中名列前茅,綜合實力極強。
當然,並非意味楚薪的靈魂強無敵,隻是說,單靠索倫的一枚魔戒,遠無法對他造成傷害。
在此方世界,想創傷楚薪的靈魂層麵,怎麼也得神族親自下場。
這一刻,具有些許自我意識的至尊魔戒有一萬句親切問候想要脫口而出。
它還從沒遇見過適應力與免疫力如此之高的人物!
自己究竟是何等運氣?
這幾百年來,怎麼淨遇見魔抗超群的家夥?
畢竟至尊魔戒需要蠱惑持戒人將自己戴上,才能與遙遠的索倫產生鏈接,而後定位追蹤,不然索倫沒辦法感知到單獨的魔戒。
而比爾博和弗羅多的魔抗都很高,對魔力的抵抗力超乎尋常,這令至尊魔戒十分鬱悶,感慨真的是栽在這對叔侄手上了。
楚薪的到來,讓魔戒倍感驚喜,以為會出現良好的轉機,隻要蠱惑了楚薪,讓他淪為行屍走肉般的戒靈,再控製他去往魔多就大功告成了。
可惜事與願違,楚薪在一開始確實受到了精神衝擊,但經過短暫的適應與對抗,厚重強韌的靈魂徹底對魔戒形成了防禦壁壘。
如果至尊魔戒會說話,早就爆粗口了!
“你要拿它做什麼?”或許是看楚薪能友好溝通,弗羅多的疑問不禁多了。
“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也越開心。”楚薪完美壓製住內心一直萌動的邪念,用倆指尖將至尊魔戒從盒子裡撚起。
弗羅多用了一根鐵鏈子將戒指捆住,楚薪直接將其掛在自己胸骨內側的一根小骨頭上,用力打了個死結,接著劇烈扇動幾下翅膀,確定不會被甩飛出去。
“你真的是史矛革?”弗羅多疑惑詢問。
“曾經的史矛革已經死去,我雖是史矛革,卻已截然不同。”楚薪說道。
一般來說,他不喜歡也不願意繼承前身的恩怨與罪孽,讓他有種自己是個大冤種的不爽。
弗羅多消化著楚薪的回答,意識到眼前的骸龍似乎挺講道理。
呼呼~
就在他還想問些什麼時,楚薪已經振翅高飛,在無數霍比特人劫後餘生的驚喜注目中消失無蹤。
隨著他的離去,無邊無際的烏雲逐漸消散,狂風暴雨也跟著停歇,若非廣場上皸裂的凹陷,仿佛所有人一起做了一個驚險刺激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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