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裡似乎也沒有彆的水吧?”
蕭薰兒笑吟吟的拉開一張椅子。
將手中的禮盒放在桌子上。
隨後,靈巧的一跳,坐在了椅子上。
一邊晃蕩著白嫩的小腿。
一邊用雙手捧著自己的小臉,毫不見外的嘟囔道:“所以啊,就算我喝不慣,也隻能學著喝,大不了忍著點……因為我很看好你這個人!”
“我跟你不同。”
“我不太喜歡屈己侍人。”
“也不太喜歡讓彆人屈己侍我。”
“更何況,你並非有求於我,我也並非有求於你。”
“我們可以是朋友。”
“反正我是這樣認為的。”
林朝辭端著兩杯白開水走了過來,將其中一杯放在蕭薰兒麵前的桌子上,另一杯則端在自己手裡,意有所指的舉杯道:“如果你不介意和我成為朋友,那麼,你就必須要遵守朋友的原則,也就是平等……我們是以平等的姿態在這裡麵對麵交談,如果連自己的欲望都要克製,又怎麼可能交心,對彼此知根知底?”
蕭薰兒啞然失笑。
早熟的她完全能跟上林朝辭的思路。
儘管她並不認可林朝辭的說法。
因為她不認為自己跟林朝辭是平等的。
更不認為自己跟林朝辭能成為朋友。
當然了,表麵上嘻嘻哈哈的那種狐朋狗友另算,這裡指的是林朝辭剛剛說的那種交心的朋友。
而且,她認為,不止林朝辭。
其他人也是如此。
她永遠不可能得到朋友。
因為她不可能把自己心中藏的所有秘密交代出去。
或許會有一些傻子掏心掏肺。
但她絕對不可能是其中一員。
不過,心裡雖然是這麼想的,但麵上不能這麼說。
禮貌比真心更重要。
就像民間某句俗語說的那樣。
先敬羅裳後敬人。
於是,在笑了兩三秒後,心思雷閃電轉的瞬息間,蕭薰兒已經組織好了措辭,解釋道:“這不是謙讓,也不是客套,更不是不想跟你成為朋友的證據,而是我不想讓你為難……你本來就沒有喝茶的習慣,家中的儲備也幾近於無,煮一壺茶要花不少時間,而我隻是坐一坐就走,大費周章,會感到不自在的反而是我……再者,就算我現在說想喝什麼東西,比如說想喝果汁,難道你還能給我變出來?”
“如果你想,當然可以。”
林朝辭看出了蕭薰兒的心思。
但他選擇了視而不見。
哪怕在這個話題上閒聊沒有意義。
也很難切入正題。
可是,現實條件允許他不著急,跟蕭薰兒閒聊兩句,倒也無妨:“如果你有閒情逸致,不妨跟我玩個小遊戲……隻要你說出你想喝的東西,我就能立馬給你變出來……有沒有興趣?”
“沒興趣。”
蕭薰兒乾脆利落的回絕道。
倒不是說她相信林朝辭能辦到這種事所以才不玩。
而是說,她不想被林朝辭套路。
她了解林朝辭的性格。
哪怕兩年未見。
哪怕兩年前也隻是相知甚少。
但從林朝辭的為人處世上看,林朝辭很少會冒險。
換一種說法,也就是說,林朝辭隻說他自己有把握做到的事,沒有把握的事,他是不會說的。
另外,如果這個提議有意義也就算了。
大不了她冒點風險,賭一把。
但這個提議沒意義。
既然如此,她為什麼要浪費不必要的寶貴時間呢?
於情於理都說不通的好吧!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玩的話。”
林朝辭隨意的跳過了這個話題。
並沒有強迫蕭薰兒跟著自己的套路走。
也沒有生出用這種套路騙取到蕭薰兒信任的心思。
對他而言。
這隻是他的一步閒棋。
最大的意義就是挑動氣氛。
至於這步閒棋在其他方麵會給他帶來什麼樣的影響,他並不在意,也沒做過這些方麵的假設。
所以,在跳過這個話題後。
林朝辭又反手接上了另一個話題。
語氣溫和,笑道:“在你說出你自己的來意之前,請允許我猜一猜……借用你之前的部分措辭,你很看好我……那麼,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信心可以肯定,你不是攜帶敵意而來,而是攜帶善意而至,再加上你拎過來的這個小木盒……雖然我猜不到裡麵的禮物是什麼,但我想,對我前往中州曆練一事應該有所幫助……這樣一來,禮物的類型就很少了,要麼是功法,要麼是鬥技,要麼是丹藥,反正總不會是兵器,也不會是一封惡搞的信箋。”
“你這人真的是……掃興!”
“就不能讓我保持點優越感嗎?”
蕭薰兒的語氣裡夾雜著些許自嘲。
但不確定是不是裝出來的。
不過,在吐槽了一下林朝辭不講武德的行為後,她還是把話題扯了回來,直截了當的告知道:“裡麵是一本鬥技……等級不是很高,但絕對乾淨,你可以放心使用,起碼在你成為鬥王之前,這本鬥技對你是相當實用的……好了,給我留點秘密吧,雖說你也猜不到這本鬥技的類型就是了……有一個問題我想求你解答,兩年前就想了,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鬥技嗎?”
林朝辭沉思了片刻。
約有三四秒。
指關節習慣性的扣著桌麵。
隨後,了然於胸,微微一笑。
在蕭薰兒快速失去笑容的表情中,身後緩緩凝聚出了一副半透明,好似水晶一樣的鬥氣羽翼,同時,貌似忽略了鬥技問題,但實則已經用行動回答了這個問題,反正在明麵上是跳過了前半部分,直接對蕭薰兒的後半段話予以答複:“話說,你剛剛說什麼來著……噢,有問題,對吧……沒事沒事,有什麼問題你直接說就行,在我這裡,我絕對方便解答!”
蕭薰兒的小臉冷硬的嚇人。
盯著林朝辭。
試圖用目光嚇退這個跟自己年齡差不多大的男孩。
隻不過,最終,她還是在林朝辭柔和坦蕩的目光中敗下陣來,心不甘情不願的哼了一聲,一邊自我安慰不跟對方一般見識,一邊酸溜溜道:“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吧,什麼都知道!”
“彆誤會。”
“我這可不是什麼飛行鬥技。”
“而是一種對鬥氣的運用技巧。”
“你也知道。”
“雲嵐宗的鬥皇和鬥王不少。”
“研究出來一點小技巧,對我而言還算不上什麼。”
看著嘴硬的蕭薰兒。
林朝辭實在討厭不起來。
當然了。
主要也是因為蕭薰兒並沒有做什麼對他不利的事。
如果蕭薰兒敢像戲弄蕭炎一樣戲弄他。
那麼,即便是同一時間,同一地點,蕭薰兒坐在他麵前,他也隻會感覺到這個小丫頭麵目可憎,心機太重,未來必定沒有好下場之類的。
所以,任何人都是雙標的。
這並不是缺點。
而是人性。
因此,麵對蕭薰兒抬手按在禮盒上,想要將禮盒收回去的舉動,林朝辭也抬起了自己的手,同樣按住了這個禮盒,並在蕭薰兒疑惑的目光中,用意念激活納戒,從中取出了一枚約有成年人巴掌大小的卷軸,以平攤的方式,放到了禮盒的旁邊,和禮盒共同處於這條交界上:“這樣吧,我用我手裡的這份凝翼技巧,可以讓鬥者、鬥師、大鬥師和鬥靈這四個階段的修士提前獲得飛行能力的自創鬥技,換取你的這份飛行鬥技,不知你意下如何?”
“你會虧!”
蕭薰兒承認自己心動了。
但她也在同一時間害怕了。
林朝辭不可能不知道他如今手裡的這份凝翼技巧的珍貴性,畢竟,他很清楚飛行鬥技的價值。
飛行鬥技。
是一種一次性鬥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