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握著帕子,深深凝望著蕭重淵離去的方向,最後隻餘一聲輕喟。
“走,去陛下寢殿。”
大宮女麵露擔憂:“娘娘,您已經衣不解帶地照顧了陛下那麼多時日,您也該歇會兒了。”
皇後笑了笑:“本宮是皇後,服侍陛下不是應當的麼?走吧。”
……
回到攝政王府邸,蕭重淵沒有急著休息,而是直奔書房。
他也不喚任何人,親自動手快速地磨了墨,又找來紙落下幾個字——一切安好,勿掛勿念。
把信遞出去前,他還快速吹了幾下,加快墨的變乾速度。
“送去給她,務必要快。”
這一路走來,他拖著尚未恢複的身體日夜兼程,幾乎沒有怎麼休息。
所以才能在皇帝瀕死之際趕回西楚。
把藥方交給禦醫後,他又接著去平息混亂,穩住西楚局勢。
事態剛剛平息,皇帝這才清醒過來。
整個過程,他前期每日隻有一個時辰的休息時間,後來更是有幾日不眠不休,根本沒有寫信的時機。
如今把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他終於能執筆給心愛的姑娘報平安。
在信遞出去後,他不禁鬆了口氣:“這麼久沒有消息,不知小姑娘急成什麼樣子……”
府裡的老管家敲了敲門,端著一杯參茶進來:“主子,喝了這杯參茶,您快去睡吧,老奴聽聞您已經幾天幾夜沒有睡覺了。”
蕭重淵點點頭:“我沒事,彆擔心。茶放下吧,我一會兒再喝。”
老管家也不敢多說,放下茶後歎息一聲,便退了出去。
外麵傳來他憂心如焚的聲音:“零大人,您怎麼照顧的主子,您瞧他都瘦得沒有人樣了。”
零隻顧一個勁地道歉:“風伯,是我不好,您彆動氣。”
老管家又罵了零幾句,步履蹣跚地離開。
可書房裡的蕭重淵並沒有睡下,他又取了幾張信箋,擬了幾封信交給零:
“把這些信分彆送給這幾位朝臣,他們收到信後,會知曉怎麼做。”
零看著信封上的收件人姓名,不由得蹙起眉頭:“主子,善後的事情等您休息好再做也不遲,左右有您回來坐鎮,沒有人敢造次。”
蕭重淵搖搖頭:“我們需得儘快處理完西楚的事情,然後趕到她身邊,一刻也不能等。”
這一次小皇帝在北燕那裡栽了跟頭,他不是不生氣,隻是沒有那個時間生氣。
甚至連罵小皇帝的空都沒有,隻為儘快收尾,回到小姑娘身邊。
以往寫給小姑娘的信件,都恨不得把近期發生的事情如數家珍般寫在紙上,每次送出去都是厚厚的一遝,甚至還有奇思妙想。
可這一封報平安的信,他隻落下簡短的幾個字。
不僅是不想耽擱時間,信早一刻遞出去,小姑娘就早一刻收到。而且他也有著節約時間,儘快處理收尾善後之事的意圖。
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見到主子如此,他也隻能無奈歎氣。
最後,他捧著信準備離開:“請主子快去休息,屬下必定把事情辦妥。”
蕭重淵揮了揮手:“去吧,信送出去後,你也歇一歇。”
零退了出去。
蕭重淵身子向後一靠。
“不知小姑娘那邊順利否?”
最後一個字落下,他竟靠著椅背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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