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儼心裡“咯噔”一下,還有誰李修
“你們都是親兄弟,為了一個女子兄弟鬩牆可不好啊”皇帝懶懶道。
“父皇”李儼猛地抬起頭。
皇帝的臉上已經沒了剛才的和藹,掛著冷冷的漫不經心的笑。
李儼再次伏地,磕了一個頭,道“諸兄弟中,父皇一向最偏愛兒臣,求父皇再偏心兒臣一回,將池四許了兒臣吧”
皇帝笑了,指著他道“你都多大的人了,這種孩童耍無賴的話也說得出口”
李儼道“兒臣多大,都是父皇的兒,兒有了心儀的女子,除了請阿爹做主,也沒有彆的主意,兒聽說,池長庭當年為娶唐氏,在池母房前跪了三天三夜,許了無數承諾,兒臣也多久都願跪,什麼都能許,隻求阿爹心疼心疼兒,允了兒吧”
說罷,又磕了一個頭。
皇帝沉默地看著他。
這個孩子仿佛一生出來就是冷冷清清的,他都不記得他有沒有過天真孩童的模樣。
這會兒突然低聲下氣、伏低做小起來,還真是讓人有些受不住。
皇帝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緩緩道“池四的出身,最多也就是個側妃”
“兒隻想娶她為正妃”李儼斬釘截鐵道,“隻要她一個”
皇帝笑了笑,道“你就不怕寒了你舅舅的心”
李儼道“兒的婚事隻求阿爹做主”
皇帝又笑了一聲,道“朕再想想”突然,目光變了變,歎道,“你從小就是個懂事自律的孩子,年及弱冠,反倒不懂事起來了,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哎,位居東宮,需德堪配位啊”
李儼沉默不語。
他剛才既然說了“什麼都能許”,就沒想過父皇會什麼都不提。
不過父皇這句話雖然說得重,卻不至於嚇到他。
他是不是德不配位,也不是皇帝一人說了算的。
皇帝感慨了那麼一句後,終於說重點了“回去把孝經多抄幾遍,其他的事先放一放,齊家治國之前,還需先修身”說罷,擺擺手示意他退下。
李儼低聲應“是”,起身退了出去。
茶馬互市已經都籌備好了,殿試早就不歸他管了,所謂其他的事,也隻有重修律法一事。
回到東宮,李儼立即招來何必,吩咐道“你去告訴陸先生,修律一事有變,主修者可能換成渤海公”
何必還沒聽完就大驚失色“殿下你被奪權了渤海公是誰是不是姓高的陸先生一個弱女子她救不了你要不要我去齊國公府搬救兵不然把池長庭也喊上”
“閉嘴”李儼淡淡道,“孤沒有坐牢,用不著劫獄。”
何必閉上了嘴,但還是憂心忡忡地看著他。
李儼繼續說道“齊國公府也一樣說一聲,還有池長庭那裡,明天開始,孤會閉門讀書一陣,讓他們不必驚慌”
“殿下你被禁足了”何必再次大驚失色,“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陛下要關你禁閉嗎是不是趙王進了讒言他說了你什麼壞話你倒是解釋啊這麼要緊的關頭你還要裝啞巴你平時不說話頂多也就是沒有姑娘喜歡,現在不說話那可是連小命都要沒了陛下要關你多久又奪權又禁足的,陛下會不會要廢太子啊糟了糟了糟了”
何必著急得直打轉。
李儼沉默地看了一會兒,道“是,孤現在情況危急、插翅難飛,就隻能拜托你把消息傳出去了。”
何必拍著胸脯,眼淚汪汪道“殿下你放心屬下一定找人來救你”
李儼點點頭,忽然眸光一軟,道“你去找池長庭時,順便去看一眼阿棠,跟她說,香囊慢慢做,不急,孤要忙一段時間不能出宮,讓她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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