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棠斜了他一眼“殿下很閒嗎”
“孤還在養病。”
池棠噎了一下,將葡萄塞進他嘴裡,眨了眨眼,故作嚴肅地說“養病就不要亂跑了,答應我好嗎”
李儼捉起她的手指,神色自若地將汁水舔淨,緩緩道“好。”
陸家兄妹都受了傷,但陸子衫傷得還算輕。
輕是相對於陸三而言的,在愛女心切的陸大夫人眼裡自然是重得不行。
“三尺多長好在都是看不到的地方,可要是留了疤”陸大夫人一邊領著她往陸子衫住處走,一邊同她說著陸子衫的傷勢,說著說著,便抹起淚來。
池棠忙安慰道“沒事的,我認識東宮一位大夫,很擅長祛疤的”
陸大夫人聽得眼睛一亮,激動地抓著她的手道“還是阿棠有心,你自己病才剛好就來看衫衫,還幫忙找大夫伯母這兩天沒能去看你,實在心中有愧”
池棠不好意思地說“其實沒什麼的,東宮那位大夫先生也認得,就是先生不在,才輪到我獻個殷勤而已。”
陸大夫人僵了僵,道“子衿昨天已經到了”
池棠一愣“先生來了”
陸大夫人“嗯”了一聲,麵色淡淡道“來之前也沒說,到了門口我們才知道”語氣中不難聽出點抱怨意思。
但很快意識到池棠是陸子衿的學生,當著人家學生的麵這樣說不太合適,陸大夫人又扯出點笑容來描補“她一貫如此,我們也都習慣了,昨兒她到得晚了,你又病著,所以沒急著給你遞消息。”
池棠搖搖頭,笑道“沒事,我也習慣了,先生就是這樣嗯,灑脫不羈。”
“對對”陸大夫人乾笑道。
“那我先去拜見先生吧”池棠道。
雖然已經走到門口了,可是既然知道先生來了,不先去拜見不太合適。
可她話剛說完,門內便響起一道怒吼“池小棠你敢走我就撕了你”
話音未落,門內一陣風似地衝出一個人,一把抱住池棠的手臂。
“不許走”陸子衫警告地瞪著她,想了想,又補上一句威脅,“走了就不要回來了”
池棠震驚地看著她。
剛剛陸大夫人提起陸子衫時憂心忡忡、滿麵愁雲,她還以為傷得有多嚴重。
結果是這樣麵色紅潤、走路帶風的
陸大夫人卻嚇得花容失色“陸子衫你不要命了跑這麼快乾什麼,扯到傷口怎麼辦”
池棠這麼一聽,也嚇到了,忙反手扶住陸子衫。
陸子衫跺了跺腳,又氣惱又無奈“哎呀,阿娘那點小傷早就好了你早上不是還看過嗎”
陸大夫人黑著臉道“還沒掉痂怎麼能算好快給我進去”
池棠也跟著勸道“是啊,這要好好養,留疤了怎麼辦”
陸子衫卻突然興致勃勃“留疤了我就弄個紋身”
“陸子衫”陸大夫人麵色鐵青。
陸子衫頓時蔫了“我就說說而已”
池棠捂著肚子直笑。
陸子衫斜了她一眼,用力將她胳膊一挽,哼道“你不跟我進去我就不進去了就讓我扯到傷口算了”
尊師重道也是很重要的,池棠還想再爭取一下。
這時,匆匆跑來一名侍女,稟道“大理寺許少卿登門拜訪”
池棠感覺挽著自己胳膊的手一下子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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