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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棠怔愣許久,問道“所以她是有備而來那芳姑呢芳姑是假的還是說了謊”
芳姑在見過她之後就死了,那是回光返照。
她留著最後一口氣,隻為將那段話告訴她。
述說時,她數次激動崩潰痛哭,她流著淚的眼裡有懊悔。
她說她對不起阿娘,她死也贖不清自己的罪。
她表現得太真實了,池棠下意識就信了。
還是爹爹厲害,這麼快就抓到了破綻。
池棠崇拜地看著池長庭,爹爹回來真是太好了。
池長庭揉了揉她的腦袋,卻道“也不一定”
池棠一愣。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人的真假和事情的真假是兩回事,芳姑和銀燭的身份有待查證,但是你娘”他聲音啞了一下,又恢複正常,“無風不起浪,不可等閒視之”
所以是無論芳姑和銀燭身份真假,阿娘都有可能真的是被人害死池棠懵懂地想著。
池長庭看了看外頭天色,道“我要走了,接下來半月你儘量少出門,等我回來再說”
池棠聽話點頭“我就說我病了,哪兒都不去”
池長庭回過頭,抬手輕輕撫著她微涼的秀發,目光沉沉地看著她身上的玄色披風。
池棠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小聲喚道“爹爹”
“太子能走到今天,離不開齊國公的扶持,”他突然開口,神色語氣都浸著涼意,“如果這件事是真的”
他語聲一停,凝視她許久,終是歎道“爹爹希望,你能懂事。”
池棠抿緊雙唇,眼裡模糊了一瞬,又逐漸恢複清明。
她“嗯”了一聲,又覺得聲音太輕,便用力點了點頭,啞聲道“爹爹,我會的”
李儼想著,既然池長庭回來了,他們父女必定有許多話要說,這一夜,池棠應該是沒怎麼睡。
因此第二天,他特意等到黃昏時才登池宅門探望。
然而,並沒有如願見到記掛的姑娘。
“病了”李儼霍然起身,心中火燒火燎。
遇上這樣的事,急怒攻心的都有,也不知她病成什麼樣了。
尹氏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忙道“已經請大夫看過了,說是受了涼,養幾天就好”
李儼暗暗鬆了一口氣,道“煩請夫人帶路,孤去看看她。”
尹氏麵露為難“殿下身份尊貴,萬一過了病氣”話沒說完,就見太子殿下眸光淡淡看著自己,突然就不敢說下去了,喏喏側身,“殿下請隨我來”
然而到了柳院,還是被攔下了。
這一個可沒尹氏那麼好說話
“病了誰都不見”朱弦簡單明了地說。
李儼蹙眉“這話是她說的”
朱弦朝他暗示地挑了挑眉“不是棠棠說的,還能是誰”
李儼沉默。
不是池棠,當然就是池長庭。
看來池長庭人雖然走了,話還是留下了,那姑娘向來聽話,今天定然是見不到了。
見不到,他也不能就這麼走了,於是問道“病得嚴重嗎哪裡不舒服精神如何”
朱弦突然想起去年秋天在吳興王府的時候,太子殿下特意避開池長庭的耳目來見棠棠,結果被她攔在門外,還眼睜睜看著她搶走了棠棠的冬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