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長庭屈指敲了敲桌麵,蹙眉道“今夜有雨。”
李儼一怔,追問道“果真”
池長庭睨了他一眼“殿下不會看天象”
李儼噎了一下。
他需要會看嗎
池長庭似乎對他不會看天象這件事十分滿意,頗有幾分賣弄姿態地說道“一個時辰內,必有急雨,最多持續一個半時辰,不影響明日狩獵。”
但,隻要有雨,不管多急多短,都能將人的行跡衝刷乾淨。
看來要查那女子的來曆,還得從長計議。
李儼一時也沒其他主意,便起身告辭了。
走到門口,又停下腳步,意味深長地看了池長庭一眼,道“那女子雖然容貌得天獨厚,畢竟來曆不明,為了阿棠的安危,也請池公嚴於律己、善自珍重。”
池長庭咽下一個“滾”字,冷冷一笑,抬手“殿下走好,不送”
說是不送,但畢竟是太子殿下,還是意思意思送到了門口,隻是看到太子殿下的身影消失後,池長庭狠狠甩了一下袖子,冷哼一聲,以示不悅。
池棠皺著眉道“爹爹啊,你就不能對殿下好一點嗎”
池長庭一下子爆了“我對他好一點你怎麼不叫他對我好一點”
池棠呆了呆,問道“殿下對你不好嗎”
池長庭噎了一下,但還是找到了可以攻擊的地方“你看他剛才說的話,分明就是在嘲諷我老糊塗”
“有、有嗎”池棠有點反應不過來。
“有”池長庭肯定地說,“他說讓我嚴於律己、善自珍重,不就是指責我不嚴於律己,不善自珍重嗎”
太子殿下那兩句話池棠又不是聽不懂,怎麼可能聽他胡亂曲解
“殿下那是怕你被”朝屋裡使了個眼色,“迷惑,提醒你一句罷了。”
池長庭冷笑“你們一個兩個的都來提醒我,不就是覺得我老糊塗了,不能明辨是非”
池棠被他一口一個“老糊塗”打敗了,拉著他的胳膊搖了搖,嬌嬌道“怎麼可能嘛爹爹這麼年輕,看上去就跟十幾歲的小郎君似的”
池長庭睨了她一眼“太浮誇了”
池棠從善如流“十幾歲的小郎君不可能像爹爹這樣英明神武、明察秋毫、洞若觀火”
池長庭嗤笑“再來二十個成語”
池棠想不出來,隻好轉移話題“爹爹我餓了”
池長庭捏了捏她的臉,吩咐擺膳。
父女倆正要往裡走,忽然聽到空中風聲獵獵,接著便見紅衣從頭頂上空掠過。
池棠下意識喊了一聲“朱師叔”
足尖輕點綠瓦,一個回轉,朱弦輕飄飄落在他們麵前,神色冷傲“乾什麼”
池棠打量了她兩眼,問道“朱師叔,你這是乾什麼去了”
紅衣墨發,沾了些許枯黃殘葉,左手拿著劍鞘,右手持劍,劍尖點地,雪亮劍身襯著冰霜麵容,又冷又豔,看得池棠眼睛都直了。
“練劍”姿態也冷得不行,“沒事我走了”
剛一轉身,池長庭突然開口“朱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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