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
“時間會證明一切……”
……
宋家彆墅。
奢靡,寥寂。
“哐當——”
名貴的花瓶被無意地推倒,泥土,瓷片,破碎了一地。
“歡姐!!”
“您沒事吧?”
年輕女傭擔心地上前扶住神情恍惚的宋傾歡。
濃鬱酒味撲麵而來。
她順勢攀住女傭的小臂,原本蒼白的唇色因酒的刺激變得紅潤而充滿光澤。
“玩弄感情……
阿洛,你說,我是不是玩弄了她的感情啊……
她怎麼會覺得,我玩弄……
玩弄感情呢……
我明明……明明隻有你了……”
“隻……有你了……”
宋傾歡醉著腳步,整個人依靠在楚洛身上,一點點兒被她挪動著步子。
她說出來的話斷斷續續……迷蒙著雙眼的神色,竟盈盈透著看不清的淚光。
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樣,楚洛還是第一次在她身上看見,由此震撼的不行。
“歡姐……你……這是……失戀了?”
楚洛扶住似沾了水的羽毛般的宋傾歡,濃烈的酒氣熏的少女皺起了眉頭。
喝了好多啊。
而且看上去,好像還是被甩的一方……
究竟是何方人士,竟然連燕京頂流豪門的宋家家主,都敢甩啊??
楚洛萬分震驚迷惑之餘,卻也擔心著宋傾歡的身體。
“歡姐,我扶您去休息吧。”
“好難受……”
她閉著眼睛呢喃著。
肩上托著沉甸甸的腦袋,呼到出來的酒氣仿佛可以凝成實質。
宋傾歡雖然體重不過百,可是醉酒後的重量一整個壓過來,還是讓楚洛有些舉步維艱。
這種情況,楚洛是真的第一次遇見。
雖然女人之前也曾有過傷心落寞的時候,可那時她依舊神智清醒,最嚴重的便是將自己鎖在書房裡,半天不曾出來。
像這般自我灌醉的情況,從未有過。
“酗酒,是糊塗者才會乾的事,逃避沒有用的。”
當初清冷明斷的言辭猶餘在耳,如今取而代之的,卻是酣醉失落之人的淺淺囈語。
“歡姐啊歡姐,連王旻那樣的紈絝都不被你放在眼裡……你到底,是因誰而憂……”
楚洛永遠也忘不掉,曾如蓋世英雄般出現在她身前的女子,將她從惡魔的圍獵中救贖而出。
“哈哈哈哈……你爸欠了我三十萬,隻是三十萬,她就把你賣給我了呢!”
“不……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就你爸那個賭鬼,有什麼不能賣的,嗬嗬,荒廢工地住的不舒服吧?我們的床,又大又軟……”
下流的眼神宛如毒蛇流連在瘦弱的身軀上,讓她惡心的想吐,又害怕的蜷縮起身子……
那天,王旻就坐在沙發上,摟著女人,饒有興致地看著混混任性地欺辱她。
在被撕開衣服之際,門被踹開發出巨大聲響。
“警察,不許動——!”
幾道製服人員湧入,那道格外醒目的身影緊隨其後。
腐朽惡臭之地喧雜吵鬨,唯有那冷冽銳利的目,直直穿透黑暗。
混亂中,她被裹上外衣,外衣帶著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
“彆怕,跟我走。”
……
“阿侑……”
宋傾歡的醉話將楚洛拉回了神。
沒過多久,王家倒了,可她的歡姐,為什麼不開心呢……
楚洛提了提女人的腰,更好的扶住她。
一步一步,走進客廳。
保姆劉姨從廚房走出,瞧見了人,輕呼:“誒呦!小歡怎麼醉成這樣了?”
“劉姨,幫忙搭把手。”
楚洛眉頭一揚,宛如瞧見救星。
劉姨匆忙趕來,扶住宋傾歡的另一隻手臂,將她半個人攬了過來,同阿洛一起送上樓。
“我也不知道,歡姐怎麼喝了這麼多。”
看到宋傾歡顰眉的醉態,劉姨了然,歎了口氣道:“把小歡送進臥室,給她擦一下吧,我去做個醒酒湯,晚上人應該會醒,你記得留張紙,我把湯還有飯菜放保溫箱裡。”
“好的劉姨。”
劉姨將宋傾歡放倒在床上,她看了眼愈發消瘦的人兒,不由得又歎了一口氣。
自王家倒了之後,就一直這樣魂不守舍,感覺回到了十年前的那段日子……老天,求求你憐憫憐憫這個可憐的孩子吧……
不稱職的父親鋃鐺入獄,母親性情大變,再也不曾顧家……
這孩子,走到今天不易啊……
劉姨看到楚洛照顧起她,放下心走出房間,小快步回自己房間,她記得之前給小孫女祈福的時候,多要了一串開過光的串鏈,哪怕小歡不帶,放房間辟邪安神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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