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倒是不錯,隻不過這種規矩,能被好好執行的難度不小。”
蘇璟淡淡道。
他也沒有否定老朱的好心,這事肯定是為了百姓著想的。
隻不過,執行始終都是個大問題。
聽到這話,朱標立刻朝著蘇璟問道:“蘇師,您此話何意?”
“難道說這些官吏連宮裡的采買,也敢動手腳?這是掉腦子的事。”
朱標不傻,和蘇璟也學了挺長時間做生意了。
采購能玩的手段,他是知道的。
這一次在給朱元璋的回信之中,更是特彆提高了一些改製措施,其中也包含了光祿寺的內容。
至於有沒有被父親朱元璋采納,朱標目前尚不得知。
但就算沒有采納,這光祿寺的官員,膽子也應該沒那麼大吧。
這可是自己父親親自定下的規矩!
一旦被查出來,可不僅僅是自己掉腦袋,還會禍及家人。
蘇璟微微搖頭,看向窗外,想起了前世。
掉腦袋?
朱標還是對現實了解的太少了。
“牛懿,為師曾經看過一本書,書裡有句話,我一直都覺得很對。”
蘇璟緩緩道:“如果一件事有一成的利潤,它就保證到處被使用;如果有兩成的利潤,它就活躍起來;如果有五成的利潤,它就鋌而走險;如果有十成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的律法;如果有三十成的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的罪行,甚至是絞首的風險。”
這正是馬克思《資本論》中引用的名言,當然這裡蘇璟也做了適當的修改,以方便朱標理解。
朱標聽著蘇璟的話語,內心有些明悟,但更多的是震撼。
利潤與現實之間的關係,被闡述的如此直接。
但仔細想想,何嘗又不是如此呢?
朱標沉默,想通了是一件事,但如何接受又是另一件事了。
蘇璟也不著急,知道這種事,對於朱標這麼大的孩子來說,還是需要一點時間去接受的。
這時,包廂的門被打開,夥計進來續茶,看見朱標正在沉思,便靠在蘇璟的耳邊,快速的耳語了幾句。
蘇璟聽完,臉上露出了一股有趣的神色。
待到夥計退出,將門關上,蘇璟這才對朱標道:
“牛懿,我剛得到消息,這光祿寺此次采購的琉璃,潔淨度要求極高,我的那些玻璃此次怕是正符合要求。”
“俗話說絕知此事要躬行,既然如此,那這生意,我就交給你去談如何?”
那些玻璃原本是蘇璟用來製造望遠鏡的,當時一口氣造了不少。
蘇璟也沒想到自己沒消耗太多就弄出來了,存貨堆著雖然也不會壞,但正好生意來了,給朱標練練手也不錯。
理論要結合實踐來操作才行。
朱標聞言,立刻點頭道:“多謝蘇師,學生一定儘力而為。”
能夠被自己的老師認可,讓自己去主導一件生意,朱標是興奮的。
同時他也知道,這是蘇璟在教導他。
蘇璟擺擺手道:“好了,我呢隻要一個要求,你彆虧本就行。”
“把我的人工和物料錢賺回來,其他賺的都歸你。”
蘇璟對於朱標,還是相當大方的。
若是朱元璋知道這事,怕是會讓下麵的人多出點錢,反正都歸自己的兒子。
“蘇師,學生不敢。”
朱標當即推辭道:“玻璃此物乃是蘇師所創,學生不過是售賣一番,怎能拿利潤。”
在朱標的心裡,自己是沒資格去要一分錢的。
玻璃是蘇璟的,生意的信息也是蘇璟提供的,自己還是蘇璟的學生。
拿一分錢都是對蘇璟的不尊重。
蘇璟笑道:“哦,牛懿,看來你很自信啊!你可彆著急拒絕,我話還沒說完呢。”
“要是最後虧了,虧的錢你可得補上,咱倆是師徒,但親兄弟也得明算賬。”
“你就當是正常的雇傭關係,你幫我賣貨,能賣多少都是你的本事,傭金也全憑你自己的能力。”
蘇璟這一番話下來,朱標點點頭道:“我明白了,蘇師。”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朱標的心裡依舊是感恩蘇璟的。
因為玻璃才是獨創之物,這東西隨隨便便都能賣個好價錢。
自己又怎麼可能虧本呢?
蘇璟看著朱標自信的樣子,不忘提醒一句道:“牛懿,給你的忠告,彆對那兩個光祿寺的采購報什麼期待,該上的手段還是要上的。”
“做生意麼,有些流程還是要走的,真要傻乎乎的覺得自己東西好就有人要,那可是會吃大虧的。”
前世在成為ceo之前,蘇璟也當過銷售,還是金牌銷售。
這裡麵的門道,對於朱標來說,還是稍稍有點深奧的。
朱標鄭重的點了點頭:“蘇師,學生明白,一定不負蘇師所托!”
看來還是要吃虧啊!
蘇璟在心裡微微一歎,也沒再說什麼了。
這種事,多經曆經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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