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還是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有些太對不起蘇璟了。
“沒事,本來就是遊戲,伱的詩詞儲備比我厲害,有什麼好愧疚的。”
蘇璟毫不在意道。
朱標小心翼翼的看向蘇璟,似乎是在確認蘇璟到底是真不生氣還是假不生氣。
蘇璟無奈道:“放心,我不在意的,實在不行,你就回去睡吧。”
朱標見狀,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朝著蘇璟問道:“蘇師,您剛才所說的最後一句詩,學生從未讀到過,不知道是誰人所寫,全文又是什麼?”
朱標讀書很多,他完全沒印象的詩句,還真不多。
蘇璟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瞎搞了。
那句“桂花浮玉,正月滿天街,夜涼如洗”其實是文征明的《念奴嬌·中秋對月》,朱標沒讀過那是完全正常的。
因為文征明是明代人,這會還沒出生呢。
他的詩,對於朱標來說,那就是未來的詩文。
蘇璟剛才也是發現了朱標的小心思之後,故意念了這麼一首。
隻是當時看朱標醉酒的樣子,以為他不會在意。
沒想到啊,朱標臉色紅潤,腦子卻是相當的清醒。
這會就讓蘇璟有些尷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總不能告訴朱標,其實他的老師是個穿越重生者吧。
“蘇師,你怎麼了?”
朱標看著發呆的蘇璟,有些奇怪道。
蘇璟猶豫片刻之後,回答道:“這個嘛,為師也記不清了是誰寫的了,不知道是在哪本古籍上看到的,原文倒是還記得,你想聽的話,倒是可以給你念念。”
反正各朝各代的詩文皆有失傳,某些古籍上看到,也不算是什麼稀罕事。
“學生自然是想聽的。”
朱標立刻回答道,對於蘇璟的話,他並沒有懷疑。
蘇璟當即回憶了一下這首詩詞,頓了一會才說道:“桂花浮玉,正月滿天街,夜涼如洗。風泛須眉並骨寒,人在水晶宮裡。蛟龍偃蹇,觀闕嵯峨,縹緲笙歌沸。霜華滿地,欲跨彩雲飛起。”
“記得去年今夕,釃酒溪亭,淡月雲來去。千裡江山昨夢非,轉眼秋光如許。青雀西來,姮娥報我,道佳期近矣。寄言儔侶,莫負廣寒沉醉。”
“詞牌名是念奴嬌,詞名中秋對月。”
朱標仔細的聽著這首詞,隻覺得這首詞的想象力簡直太豐富奇特了,天上人間之事,肆意書寫。
尤其是“欲跨彩雲飛起”一句,簡直就是蘇璟的寫照。
遠離人世之煩惱,隻有自由和美好!
這首詞,不會就是蘇師寫的吧?
朱標的腦海中,莫名的冒出了這麼一個想法。
但仔細思考著下闕,卻又感覺不是很像,因為下闕看似寫的追憶,實則表明的對未來生活的美好寄托,似乎是想要入仕的意思。
這.
好像是矛盾的。
蘇師不是對入仕並沒有任何的想法嗎?
朱標眉頭蹙起,腦海中的疑惑無法消散。
可惜蘇璟並不知道,不然他得好好教育一下朱標什麼叫做過度解讀,什麼叫做腦補。
這詞都不是自己寫的,竟然還能硬湊想這麼多?
“好詞,學生記住了。”
朱標點點頭,然後說道:“時辰不早了,學生去休息了,蘇師也早點休息。”
“嗯,我知道了,我待會就回去休息。”
蘇璟點點頭,繼續自斟自飲。
朱標見狀,並沒有多問,直接翻身回到了自己的臥室,但在睡覺前,他還是先把蘇璟念的這首《念奴嬌·中秋對月》先默寫了出來。
這腦補一旦開始,就很難停下了。
小院內。
蘇璟依舊是對月自飲。
“一晃,都快兩年了。”
蘇璟微微感歎了一句:“人生真是變化無常。”
浙江省。
秋汛造成的水患,波及了數個縣。
但在大明朝的有力組織救災行動之下,水患造成的影響迅速的被控製住了。
和明朝末年,朝廷的法令出了京城便是廢紙不同,如今的大明,還是牢牢的掌控在皇室的手中,或者說是朱元璋的手中。
決堤的河岸之上,縣衙正在組織著抗洪救災。
百姓們也不再是等待著被救的災民,而是一個個主動要求來河岸抗災的工人。
糧食不再免費發放,改為工作報酬之後,各方麵的事情都比之前簡單了許多。
當然,對於老弱婦孺,該發放的還是要發放。
“真不知道陛下是怎麼想到這辦法的,讓災民工作而不是直接發放糧食,這真是大大減輕了我們救災的壓力啊!”
知縣陳穀主持著救災工作,頗為感慨道。
若是按照常理,免費發放糧食給災民,這抗災工作要做,安撫災民防止生亂的工作也要做。
許多事情,人手都是不足的。
但現在就不一樣了。
這以工代賑的事情,李善長安排了下去,同時也不忘將功勞歸結到朱元璋的身上。
這種事,不用說他也知道怎麼做。
“是啊,大明有陛下,真是百姓之福啊!”
一旁的縣丞也是附和道。
這些大明初期的官員,倒還沒有來得及沾上那些明末官場上的陋習。
畢竟都是經曆了元末戰亂紛爭的人,體恤百姓的官,還是有不少的。
當然,也和老朱殺起頭來,絲毫不客氣有關係。
嚴刑峻法,老朱那可不是說著玩玩的,該殺頭就殺頭,一點不帶留情的。
但再嚴厲的刑罰,也擋不住某些人的貪心。
由鄰省撥調的數萬擔救災糧,此刻竟然公然的出現在了溧水縣的糧食市場之上。
溧水縣,平安米行。
“老板,最近市場上多了一批糧食,價格很低,我們米行的米,已經快沒人買了。”
蘇璟坐著,聽著米行掌櫃的彙報,麵色沉著。
沒錯,這平安米行也是他的產業。
衣食住行全部都有涉獵,這話可不是開玩笑的。
但凡在溧水縣成點規模的產業,基本上都有蘇璟的影子。
“有意思,按他們的價格,這米豈不是要虧本?”
蘇璟淡淡說道。
米行掌櫃愁眉苦臉道:“是啊,老板,這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賤賣,簡直是不拿糧食當糧食啊,想不通。”
糧食,在封建社會,永遠都是硬通貨。
不管對方是從哪裡弄來的糧食,成本有多低,但賣的低就不應該啊。
蘇璟淡淡道:“這還不簡單,有人在針對我唄。”
價格戰,那目標永遠都是同行。
一聽這話,米行掌櫃疑惑道:“老板,這有誰針對您啊?再怎麼樣也犯不著這樣吧?”
如此賤賣大米,擾亂市場,代價是不是太大了。
蘇璟笑道:“誰知道呢?隻能走著看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米行掌櫃忙問道。
蘇璟淡淡道:“正常營業,啥也不用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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