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秦王,是朱元璋的兒子,出現了這種事,直接朝廷出麵,朱樉的想法還是很符合他的身份的。
此刻的街道上,行人已經少了許多,夜市也有不少攤位已然收攤。
經濟活動的形式是不斷變化的,鑽空子的人永遠都有。
趕車師傅立刻回答道:“回公子的話,現在剛到子時。”
“然後就是市場的自我監管,這更多的是依賴於參與市場經營活動的商人們自己。”
“一種原產於一個名叫土耳其國家的花卉,就這麼傳入了荷蘭,這種花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鬱金香。”
朱樉再度朝著蘇璟一拜,虛心求教道。
蘇璟說道:“炒作是一種手段,手段就像是武器,可以用來侵略,同樣也可以用來守護。”
蘇璟掀開車箱的窗簾,看了一眼外麵的街道。
蘇璟笑著點頭道:“沒錯!秦王,你說的很對,這種瘋狂的市場下,很快出現了第一個降價者,這就像是一個信號,提醒其他的投機者,鬱金香本身的價值並不高,儘早出手才能止損。”
芝依手裡還拿著針線,十分驚訝道。
一些簡單而淺顯的東西,現在可不適合教導了。
“不斷的買入鬱金香,這並不是鬱金香本身有多高的價值,隻是買入的商人覺得這些鬱金香可以賣出更高的價。”
“還請先生賜教。”
“所以,麵對炒作的行為,我們首先要對付的背後操控的人。”
“是學生聽的太入神了,先生恕罪!學生這就安排馬車送先生回去。”
朱樉給蘇璟倒了一杯茶,臉上滿是認真之色。
僅僅隻是一種花卉,便可以造成如此可怕的破壞。
沒錯,正是芝依住的院子。
蘇璟淡淡道:“彆急著歎服,聽完了,你倒是說說,想要解決這種事,有什麼辦法?”
“鬱金香的價格被炒的越來越高,無數人爭相追捧,就連普通的百姓之間,也是瘋狂的追逐。”
真要繼續講下去,蘇璟還是有著不少話可以說的,隻不過他來金陵飯店的時候已經比較晚了,這一說說了好幾個時辰,真的太晚了。
朱樉立刻拱手道:“還請先生賜教。”
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情,那蘇璟就一定是那些能賺錢的人。
有些手段壓根就用不上,那便沒有必要說的詳細了。
“秦王,炒作投機者的下場,大抵都是如此的,因為這原本就是一個一戳就破的泡沫。”
哪怕是京城,也是一樣的冷清啊!
因為人少,所以馬車行進的速度倒也不慢,蘇璟不多時就到了仁遠伯府門口。
“但如果要擴大的話,比如說將這等攀比之風,直接蔓延到尋常百姓家中,危害自然會擴大,同時也會變得十分的脆弱。”
蘇璟朝著趕車的師傅詢問了一句。
蘇璟突然停了下來,看向朱樉道:“秦王,你覺得,然後發生了什麼?”
蘇璟說道:“我剛剛回家,路過院門,發現是打開的,便好奇走了進來。”
“但這種市場卻又不是恒定的,總會有冒險者買入了大量的鬱金香,累積在手中,想要高價的拋出卻暫時找不到買家。”
“就比如這鬱金香的炒作,其實背後是有人在操控的,當時荷蘭的教會把控了大量的資金和人員,不斷地鼓動和炒高鬱金香的價格。”
但當他抽離出來,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去看待的時候,卻隻感覺心驚肉跳。
“所以,嚴格控製信息來源和發布,便是一個十分有效的手段。”
“鬱金香本身有著出眾的外觀,深受荷蘭百姓的喜愛,而這種喜愛,逐漸演變成了一種狂熱的追求。隨著時間的發展,人們開始追求最新品種的鬱金香,一些珍品甚至被賣到了難以想象的高價。”
“當時的荷蘭航運不斷地發展,然後各種船隻出海遠航,回來的時候自然也會帶來一些其他國家的植物。”
“先生,學生歎服!”
蘇璟喝了一口,緩了口氣道:“好,容我慢慢道來。我說的故事,發生在遙遠的大洋彼岸,那裡有一個叫做荷蘭的國家,一切就發生在荷蘭。”
不過在大明,十一點的街道上,幾乎沒什麼來往的人了。
隨著這些學生們越發的聰慧,蘇璟也發現自己教學的深度,需要不斷地加深了。
畢竟古人還是遵從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作息時間,現在這個季節,早上六點不到天就亮了,這要是晚上十一點還不休息,早上大概率是起不來的。
朱樉聽的認真,立刻回答道:“先生,如此誇張的追逐炒作一種花,恐怕總有人會支撐不住的。”
“鬱金香在市場的價格不斷增長的同時,數量也在瘋狂的增加著,鬱金香本身已經不再單單是美麗的花卉,而是被寄希望於可以增值的商品,人們都相信,自己花高價買來的鬱金香,隻需稍稍等待一段時間,就能比賣出更高的價格。”
顯然,這個時候的芝依雖然回來,卻是還在趕工。
一旦是認真的開講,這喉嚨就會乾的特彆的快。
若是在上輩子,大城市裡,十一點才是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間。
“不過呢,一般情況下,非是事關民生的商品,比如糧食,鹽鐵這類的商品,我都是不建議使用宏觀調控的。”
divcass=”ntentadv”“商場良性的發展,更多的還是依賴於市場本身的流通的自我調節功能。”
“一切,就好像是一個美麗的泡沫,在泡沫沒有破碎之前,是那麼的美好,但當泡沫不斷地擴大迎來了破碎的時候,所有加入其中的人,也會跟著泡沫一起破碎。”
子時。
“完善這些,需要的是一點點的試錯,隻有犯過的錯誤,才會知道該如何去避免。”
比起鬱金香泡沫,那國際金融市場上的泡沫,可恐怕太多了。
蘇璟笑道:“這的確是一個辦法,我一般稱之為宏觀調控,就是官方下場,直接乾預市場。”
“再有就是宏觀調控的方式變化,比起直接調控價格這麼直接的辦法,是否可以優化交易的流程,設置更加合理的交易規則,加強市場監管,將一切不和諧不正常的商業行為扼殺於萌芽之中。”
朱樉起身,朝著蘇璟恭敬的一拜。
下了車,蘇璟剛想進門,卻鬼神神差的朝著一旁走了過去。
說著蘇璟就要離開,這沒有打招呼就直接進來,還是在這種深夜,又被現場抓包。
就算是蘇璟,臉上依舊有些掛不住。
夜色下,紮西怒目而視,顯然不相信蘇璟的解釋,但之前芝依已經警告過他,他也沒說什麼。
芝依說道:“既然你剛回來,若是不嫌棄的,進來喝杯熱茶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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