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瀚一直站著。
久久望著窗外。
他在看那些法國士兵。
法國士兵在立正行禮。
從來都沒有見過。
眼高於頂的法國人,居然主動敬禮?
哪怕是親眼看到,盧瀚都是感覺難以置信。久久無法釋懷。
想起以前和法國人打交道的難受……
“盧長官。”
“什麼?”
盧瀚下意識的回頭。
發現張庸正襟危坐。
“現在才是開始。十年以後,我們會重回世界巔峰的。”
“十年以後?世界巔峰?”
“對。”
張庸微微一笑。
距離新中國成立,已經不用十年。
隨著新中國的成立,現在華夏人遭受的屈辱將會一掃而空。
“到時候,有你們滇人一份功勞。”
“是嗎?”
“當然。”
張庸點點頭。肯定的回答。
地球最強輕步兵裡麵,也有50軍的一份。六十熊,五十凶。
“委座……”
盧瀚欲言又止。暗暗皺眉。
他覺得蔣某人沒那麼大的本事。就他那個水平……
怎麼可能帶領華夏重回巔峰?
他盧瀚首先不服。
估計其他人也沒有幾個服氣的。
“當然不是他。”
“啊?”
“寶塔山下,日出東方。”
“啊?”
盧瀚睜大眼睛。
然後長久沉默。
這個話題,他不能接。但是他會記住。
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安靜。
“哐哐……”
“哐哐……”
隻有火車有節奏的撞擊。
從老街到河內,需要的時間也很長。足足十幾個小時。
法國人對殖民地的管理,顯然比英國人要糟糕的多。英國人至少是花大力氣建設印度的。
但是法國人在越南,似乎隻有掠奪。願意付出的很少。
機場沒有。鐵路也狹窄。
很多地方都是單行線。會車點相隔三十公裡以上。
不過,張庸一路過來,並沒有任何會車。
整條滇越鐵路,現在隻有軍列。
還是從昆明出發的專列。
沿途所見,都是非常落後的。比華夏還落後。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農耕社會。茹毛飲血。
“少龍,”盧瀚終於坐下來了,“我還是沒底。萬一法國人鐵了心要投降……”
“不會的。”張庸神態輕鬆,“英國人不會允許。美國人也不會允許。他們鞭長莫及。乾涉不到。但是現在,我們可以。我們有一千五百人,可以控製局勢。”
張庸完全不在乎隔牆有耳。
其實並沒有。
偷聽不是那麼容易的。
影視劇裡麵偷聽的情節,往往很玄乎。
事實上,一般人說話,正常語調,超出五米,就已經模糊不清。
除非你大吼大叫。好像馬景濤那樣。
法國人現在很混亂。
或者說,不知所措。
在遙遠的遠東,無法及時得知本土的消息,絕對是痛苦的煎熬。
未來幾天,估計很多法國人都會睡不著的。
這不,戴班急匆匆的來了。
打手勢,示意盧瀚坐下來。
果然,片刻之後,戴班慌裡慌張的進入包廂。
“張!”
“張!”
聲音非常急切。
張庸微微點頭。
雷達地圖提示,瑪姬哈娜出事了。
對。出事了。
被幾個白點包圍起來了。
不是國軍官兵。是法國人自己。有武器。
“什麼事?”
張庸輕描淡寫。佯裝不知。
其實內心已經樂開花。法國人開始內訌了。
絕對是費舍爾,或者是其他法國人,已經得知了一些內幕消息。
他們是攜帶有電台上車的。
當然,國軍自己也有。還是三部。
出門在外,怎麼能忘記攜帶電台?
法國人的電台,應該是接受到了一些非常不妙的消息。
比如說,貝當作為投降派的代表。
而貝當,是瑪姬哈娜的親戚。貝當想投降,她當然會被牽連。
“張,請你過來,我們私底下說。”
“好。”
張庸站起來。
跟著戴班來到中間的一個包廂。
果然,瑪姬哈娜就在裡麵。身邊站著四個法國壯漢。都有槍。
她被逼到了牆角。雖然沒有被捆綁,也沒有上手銬。但是很顯然,其他人的眼神都是帶著敵意的。
“請。”
“好。”
張庸悠悠然的走進去。
一直走到瑪姬哈娜的身邊。伸手將她拉起來。
然後自己坐下來。再拉著她坐下來。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仿佛是回到自己家裡一樣。
費舍爾:???
戴班:???
其他人:???
都是驚呆了。
這是什麼操作?
瑪姬哈娜:???
她自己也是蒙圈了。
張庸做什麼?居然將她摟在懷裡?
不是!
這是什麼地方?
那麼多人看著。你分不清嗎?
“安靜。不要說話。否則,你會被當做叛國者被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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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瑪姬哈娜眉毛上揚。但是又很快冷靜。
張庸說的沒錯。她現在非常危險。隨時有可能被處死。就是一顆子彈的事。
不要以為法國人有多麼文明。
當初大革命的時候,曾經多少法國人人頭落地?
以致原來的斷頭台都無法滿足需要。必須做出改進。提高砍頭效率。
結果,斷頭台的工作效率越高,殺人數量越多。
“兩位,到底什麼事?”
“我們剛剛收到消息,有人試圖投降……”
“是貝當嗎?”
“你知道了?”
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包括瑪姬哈娜。
張庸居然知道這件事。
他們還以為是機密呢!
“我不但知道貝當要投降,還知道夏爾·戴高樂組建了自由法國新政府,繼續抗擊德國人。”
“你……”
在場的法國人都是麵麵相覷。
夏爾·戴高樂?
這個名字有點陌生。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記憶。
自由法國?
繼續抵抗?
“所以,兩位,不,三位,你們是選擇投降呢?還是選擇繼續抵抗呢?”
“我們,需要到河內才能商量決定。”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到河內再說。”
“好吧……”
費舍爾和戴班都是沮喪的低著頭。
本土居然要投降了。
而且,投降派的頭目,居然還是貝當?
怎麼可能……
他是法國人的英雄啊!
幾乎可以和拿破侖齊名的。怎麼會投降?
完了……
完了……
法蘭西完蛋了。
如果投降的話……
瑪姬哈娜忽然從張庸的懷裡掙脫出來。
明顯很著急,盯著張庸,迫不及待的說道:“你到底還知道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張庸好整以暇的回答。
“但是,你剛剛明明說……”
“那是推算。”
“那你還推算到什麼?”
“德國人最終會被擊敗。自由法國會勝利。”
“什麼?”
“然後貝當會被判處死刑。”
“什麼?”
“除非是你可以做出一點貢獻,減輕他的罪行。”
“什麼?”
瑪姬哈娜驚呆了。
完全跟不上張庸的思維節奏。
費舍爾:???
戴班:???
什麼?法蘭西投降了?但是又勝利了?
不是,這是什麼邏輯?
木然……
“到了河內再說。”
張庸站起來。瀟灑的擺擺手。告辭。
他的目標就是進入河內。必須將部隊和重武器在河內展開。
否則,就無法達到威懾的目的。
沒有人攔阻。
所有法國人都在想得腦殼痛。
“哐哐……”
“哐哐……”
火車繼續前進。
終於,靠近河內。速度放慢。
進站。
停穩。
張庸動作敏捷的率先下車。
顧不得站台上的迎接人群。
隨手拿出一個係統贈送的哨子。急促的吹響。
“下車!”
“下車!”
車廂門紛紛打開。
全副武裝的國軍士兵魚貫下車。
很快,站台周圍,就站滿了國軍。迅速整隊。
終於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