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機場。
黃誌成是真的揮汗如雨。
不但是要自己親自上手，還要指揮那麼多地勤。
還好，組織得知情況，花大力氣給他安排了十幾個骨於。都是有點技術基礎的。
現在這些技術骨乾都成了班組長。負責帶隊伍。
加油的。掛彈的。檢修的。
全部都是忙的不亦樂乎的。
幸好機場的夥食還不錯。比外麵大頭兵好得多。
昨晚，張庸安排兩艘貨輪給機場送來大米和麵粉。還有一萬斤的豬肉。
後者絕對是稀罕品啊！數量還那麼多。
如果沒有係統，就算有錢都買不到的。
因為偌大的長沙城，都湊不出一萬斤豬肉。它幾乎算得上是奢侈品了。
這樣的待遇，也隻有長沙機場才有。獨此一份。
洛陽機場都要差一個檔次。
張庸其實就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訴所有人，長沙機場，是我張庸的專屬領域。
要是那個不長眼的，跑來長沙機場撒野，打死沒商量。
「主任，還會有飛機到來嗎？」
「不知道。」
黃誌成沒好氣的回答。
他其實也矛盾。
一方麵，當然希望飛機越多越好。
飛機越多，出動的次數越多。炸死的小鬼子肯定越多。
但是，真的很累。
長沙機場的地勤力量，真的跟不上。
主要是沒有足夠的機械。大部分都是人工操作，速度太慢了。
專員大人雖然神通廣大，但是也搞不到專業的後勤機械。這個難題，短期內是無解的。
現在長沙機場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斷擴展。
向西一直拓展。
劃出更多區域。
可以停靠更多的飛機。
可以有更多的作業麵。
一個轟炸機編隊有一個獨立區域。
這個區域可以加油，可以掛彈，還可以進行檢修。
效率不夠，那就數量來湊。
沒辦法。
「黃主任！」
有傳令兵急匆匆的趕來。
黃誌成站起來，伸手抹掉額頭上的汗水。
好累。
直不起腰。
眼前發黑。心力交瘁。
但是傳令兵不管。直接遞給他一份電報。
電報是張庸發來的。
這次沒有用電話。而是發電報。
因為是發給黃誌成本人的。需要他本人簽收。
「地勤每人加發三個大洋。」
電報內容很簡單。
就是加錢！
我知道你們辛苦。
一個個連軸轉的。
那麼多的轟炸機，需要頻繁出動。你們都是高負荷工作。
但是，不能停。
因為我要打爆阿南惟幾的狗頭。
所以，你們必須豁出去。幫我做好轟炸機編隊的後勤輔助。
作為補償，每個地勤派送三個大洋。
這個補償，連飛行員都沒有。就是地勤才有的。
因為飛行員本身的薪水已經很高。又是輪番出動，其實不算很累。
「大洋呢？」
「馬上到。」
黃誌成也不想說話。
這個時候，說啥都沒有用。
甚至，發紙幣都沒用。隻有白花花大洋管用。
很快，一輛卡車到來。送來滿滿五麻袋的大洋。足足一萬枚以上。
長沙機場的地勤，有五百多人。每人三個大洋，那就是一千五百。
多出來的。交給黃誌成自己備用。
獎勵乾活積極的。
總之，專員大人的意思就是一句話我出錢。出飛機。出彈藥。出油料。
你們地勤出人。
然後一起炸爆阿南惟幾的狗頭。
—
上海。龍華機場。
「什麼？」
「讓我們出動？」
「八嘎！」
「我們怎麼出動？」
「陸軍自己喊出來的口號，和我們航空兵有什麼關係？」
「不去！」
「堅決不去！」
南茂章的臉頰都扭曲了。
剛剛被張庸從金陵攆到上海。其實很狼狽的。
如果是以前，絕對會被海軍馬鹿笑死。但是現在海軍馬鹿也很慘，同命相憐。
現在的華東，就一個龍華機場。勉強能出動增援蚌埠的。
可是，如果出動增援，被偷家怎麼辦？
如果在蚌埠上空又被埋伏怎麼辦？去了就回不來了。
安慶的教訓，曆曆在目。
這麼危險的事，它南茂章不會做。
事實上，它已經不想在華夏作戰。
太危險。
沒前途。
隨時可能喪命的。
同樣的飛機，去南洋那邊可以吃肉。
在華夏，隻有被擊落的份。不要說是吃肉。連屍骨都找不到。6戰鬥機就是零式），傷亡了那麼多飛行員，差點元氣大傷現在，海軍馬鹿的戰鬥機，正在悄悄撤離華夏。
不想繼續消耗了。
「大佐閣下，我們怎麼回答？」
「就說飛機正在維修當中。維修好以後，立刻出動。」
「係！」
參謀轉身去傳令。
南茂章悻悻的抬頭看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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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很好。
非常適合出動。
但是——
自保要緊。
上級的命令其實很有餘地。
顯然，航空總監也不希望繼續消耗更多的飛機了。
沒有收入。
隻有消耗。
這樣的戰鬥，誰願意繼續？
一次就損失幾十架，甚至上百架的戰鬥機，誰受得了？
報複？
還是不要了。
報複就是又去送死一批。
現在的日寇陸航，已經完全沒有心思作戰。
它們都覺得，在華夏戰場，隻需要保持最低烈度，然後騰出所有資源去南洋。
那裡才是帝國真正的出路啊！
「轟隆隆——」
「轟隆隆——」
蚌埠前線。劇烈的爆炸聲持續不斷。
來自空中的是大當量的250公斤航彈。包括高爆彈、凝固汽油彈等等。
每次航彈落下，地麵都要劇烈顫抖。然後炸出一個天坑。
附近的日寇戰壕、坑道完全坍塌。裡麵的日寇都被震死。
「轟——」
「轟——」
來自地麵的，還有口徑800毫米的沒良心炮。
155毫米榴彈炮的威力不足？沒事。還有油桶做的沒良心炮。射程雖然近。但是威力足。
沉甸甸的炸藥包落下來，完全是依靠衝擊波震死附近的日寇。
炸藥包落地以後，還會滾動。往往會滾入戰壕裡麵。然後炸開。然後戰壕被蕩平。
航彈和拋射炸藥包，成了戰場爆炸的主角。
「轟——」
「轟——」
最後才是各種型號的身管火炮。
包括155毫米和75毫米榴彈炮。
還有88毫米反一切炮。它的主要作用就是平射。摧毀一切突出地麵的目標。
什麼？
前麵有建築物？
沒有被榴彈炮摧毀？立刻上反一切炮！
任何超出地麵的東西，一個字：削平！
「轟——」
「轟——」」
整個前線，幾乎都是爆炸聲。
聽不到槍聲。因為槍械在這裡，幾乎是沒用的。
能用炮彈解決的問題，肯定不需要用到槍械的。
於是，絕大部分的國軍步兵，都隻能趴在戰壕上麵看熱鬨。看著前麵硝煙彌漫的日寇陣地。
「連長，你說日寇那刃蠟有活人嗎？「
「不知道。」
「排長，你說呢？」
「我估計是沒有了。都炸沒了。」
「是啊，飛機炸，大炮轟，隻要是人都撐不住—」
「看！坦克！坦克！」
「哇！是我們的坦克上來了！」
「哎，真是啊！我們的坦克衝上來了！」
「快看！」
國軍戰士們的目丞很快被吸引。
卻是三十多輛坦克，出現在了戰場上。正在緩慢的向日寇陣地前進。
速度很慢。不是坦克的問題。是人的問題。
孫震的第22集團軍，根本沒有元業的坦克兵。都是臨時匆忙訓練的。
就幾天的時間，學會基本的前進、轉彎、後元。然後就是瞄準開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