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同誌,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薑溫婉聳聳肩,他們由大隊長開始分組,由於他們這些新來的知青都不會乾這些農活,就由村裡的老人帶著他們。
夏知青扶著肚子打量一眼薑溫婉。
“沒想到你還挺厲害的。”
薑溫婉不知道她怎麼個路子就沒接她的話。
去一旁跟著和她分到一起的張嬸子那裡。
“張嬸子好啊!”
中年張嬸看她自來熟的勁兒,也笑著打招呼。
“嗯,好,走吧咱們去乾活,咱倆分到的是這兩壟。”
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一兩壟地,薑溫婉有些眼暈。
拿出兩塊大白兔奶糖,自己吃一塊,遞給那位嬸子兩塊。
嬸子見她遞過來的糖,眼睛飛快在四周掃了眼。
緊收拿了她手裡的糖塞進兜裡,臉上一臉淡定。
下一刻,薑溫婉就看到了一臉淡定的這位嬸子,瞬間的爆發了。
就見一個中年男人過來找她,聽話裡的意思是要錢。
張嬸子拿著苞米杆子就往那中年漢子身上抽。
嚇的薑溫婉趕緊躲開。
“你個喪門啊!你怎麼不去死?
都說了讓你不要去和他們打牌你不聽,你說你是不是彪啊?
哎呦我這日子沒法過了啊!
大隊長啊,你們快過來看看啊!我不能跟他過了啊!”
薑溫婉咂舌第一天上工就給喂這麼勁爆的瓜,真的,老天爺追著喂瓜吃。
中漢子身形消瘦,帶著點賊眉鼠眼,看一眼薑溫婉,臉上更難看。
有些掛不住的伸手搶過張嬸子手裡的玉米杆子。
“你這老娘們兒,平時在家給你臉了是不是?
趕緊把錢給我拿來,我好給人還上,說好了今天換錢的。
不然你就把春杏兒嫁過去。”
張嬸子一聽又從地上拿起苞米杆子,就又開始往她男人上抽。
“你個喪門啊,你就是個畜生,你敢用春杏去還債,老娘跟你拚了。
我當初怎麼看上你這麼個彪玩應,兩杯馬尿就被人給忽悠去打牌。
你踏馬的長那腦子了麼你?”
薑溫婉默默又往遠處走了走,她這裡本來就是第一戰場,位置極佳。
但吃瓜不能被波及。
她也聽明白了,也想起來那個漢子叫張狗剩,說來這玩應不值得同情。
但凡和賭沾邊兒的都是一個家破人亡,沒有好下場。
不過原身記憶裡,這位打牌是上癮,最後讓人做局把他閨女給娶了。
後來他那閨女過的好像也挺不錯的,就是這張狗剩之後沒怎麼見到過了。
這邊鬨出這樣的事,大隊長趕緊過來,拎著個焊煙杆子沒好氣的指著張狗剩就吼。
“有事兒回家關起門來說,現在是乾活的時候,鬨什麼鬨,趕緊回去乾活。”
他這一天天的早晚要被這些人給氣死。
張狗剩沒辦法,不敢跟大隊長嗆聲,隻能先去乾活。
薑溫婉和張嬸子也繼續乾活。
張嬸子哭了兩聲,擤一把鼻涕後,吸吸鼻子,又彎腰繼續乾活。
轉頭對薑溫婉道:
“讓你這第一天來的小知青看笑話了。
我家這個半彪,之前去山裡弄了窩兔子,賣了兩個錢兒就嘚瑟起來了。
肯定有人眼紅,特地給他下套呢!
就他這腦子,家裡要是全指望他可完了。”
薑溫婉點頭,想到了偉人語錄。
“張嬸子你可真厲害,那句話說的好,咱們婦女能頂半邊天!
咱們也不比男人差多少,一樣可以當家做主。”
這話把張嬸子給逗笑了。
“你這小知青有點意思,乾活乾活。”
薑溫婉也繼續乾活。
這活是不難,就是兩人把地裡的苞米杆子往地頭送,然後又人拉回村裡。
就是來來回回好幾趟,她如今這身體可不是她做傭兵那會兒的身體。
這身體虛的慌,隻有短暫的爆發力行,卻不能長久。
她沒乾多久就乾不動了,線手套已經被水打濕。
薑溫婉隻能把手套給摘下來,空著手慢慢乾。
那嬸子看她這樣子,搖搖頭,暗道這次來的女知青都不行。
彆說她了,就是其他幾個也都是一上午沒乾完,累的蔫不登的。
中午回去吃飯的時候,一個個腳步虛浮。
馬得彼這會兒身上軟筋散藥效早就過了。
那軟筋散也隻有兩個小時的藥效。
之前說他家條件好,薑溫婉算是明白了。
這人一上午都在磨洋工,乾的還沒她們女同事多,他家每個月都會給他寄來錢和票。
吃穿不愁還真不差那點工分,每天就是磨洋工,賺個三四個工分,證明他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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