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的還真好。”
薑溫婉順口說一句，見兩人都看她，她挑眉，
“嗯，我說的是老天爺安排的可真好，一切惡人自有天收！”
張三爺翻個白眼。
“你們知青點的那個馬得彼是怎麼回事，已經在我這裡買了三百發子彈了，他的子彈怎麼消耗的那麼快？”
說起這個薑溫婉就樂。
“他沒事就山上瞎突突，消耗能不快麼？
他上山打槍，我們村的人聽了就跟放鞭炮一樣。
東西打了多少不知道，反正就是聽個響兒。”
她說著想到張春杏懷孕的事兒，問李彪。
“春杏懷孕反應還好吧？
有沒有吃不下去飯，回頭弄點兒梅子什麼的酸甜的給她吃。”
說起春杏，李彪的腿從凳子上拿下來，坐直了身體點頭。
“酸甜的？那我給她找點兒山楂，山裡紅什麼的，行不行？
我記得你好像跟衛生所的張老學醫，還有什麼要注意的，你給我說說。
她最近有的時候會心情莫名就不好。
是不是也跟懷孕有關？”
劉姐走過來道：
“這事兒你問她可真問對了，我媽說張老沒事兒就誇他的徒弟，一邊誇一邊惋惜。
姓薑的知青就是你吧，我一猜就是。”
薑溫婉樂，當下李彪普及了一下照顧孕婦的知識。
一旁張三爺聽的比李彪還認真。
劉姐打趣他。
“你聽這麼認真乾什麼，又不是你媳婦兒。”
張三爺看看她。
“我肯定要好好聽，萬一你以後懷孕了我不得照顧著啊！”
“滾犢子！”
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狗糧。
薑溫婉無語，你們喂狗糧都不打聲招呼的。
散了散了，她騎車去郵局轉了圈兒，今天還是沒有她的信。
回到知青點閒來無事就開始做肉脯。
上次從黑熊手裡搶的蜂蜜正好派上用場。
相比於乾巴巴的牛肉乾，她更喜歡吃甜口的肉脯。
馬得彼拎著差點被打成篩子的兔子回來。
“薑知青，麻辣兔肉。”
“彆來煩我，我現在沒空。”
王桂花立刻跳出來。
“我有空，馬哥哥我幫你做。”
馬得彼對她的廚藝報以十二萬分的懷疑。
但薑溫婉不給做，他也沒辦法。
連續兩三天，薑溫婉周身的氣壓都很低，就連她說話都少了。
“薑知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我怎麼感覺你最近越來越高冷了？
周身都是冷氣的感覺。”
薑溫婉淡淡看一眼馬得彼，她心裡裝著事兒，聞言也隻是說了句“沒事。”
馬得彼撇嘴，才不信她沒有事兒呢！
不過她不說就不說馬得彼也不好繼續追問。
“那過兩天趕山你去不去？”
薑溫婉挑眉，這幾天在等信等的心裡煩躁，趕山？！
這是個放鬆的好機會。
“去，當然去！”
“嘿嘿，我知道你會去。”
“馬哥哥我也去，我才從城裡過來，我都沒上過山！”
馬得彼嫌棄的看她一眼。
“你一個城裡來的嬌貴人兒，你上山能乾點什麼？
不過，”
他說著轉頭看向薑溫婉道：
“不過按照我們往年的規矩，這趕山得到的東西都歸自己。
這個冬天好不好過，就全指望著趕山這次的收獲。
就去年，杜誌遠那小子趕山的時候挖了一株人參。
娘的，賣了兩百塊錢呢！
簡直把村裡的人都得羨慕眼紅的不行！
我要是也能挖到人參就好了，也能讓村裡人豔羨一把。”
薑溫婉是知道哪裡有人參，更不要說她自己空間裡就栽種了好幾株。
就是聽他這麼說，挑眉。
“那我祝你好運。”
馬得彼蹬鼻子上臉。
“這話我還聽你再多說幾句！”
薑溫婉白他一眼，太了解這人的尿性了懶得搭理他。
她之前自己去山上也找了不少好東西，更是去黑市換了不少。
這次趕山她背了一個背簍一把，，又拿了兩個袋子。
“薑知青你準備的可真夠多的！”
朱曉敏也背著背簍，拿著袋子。
一旁的王桂花已經把白的線手套給戴上。
看到薑溫婉腿用布紮起來，袖子也紮了起來。
頭上包著圍巾，脖子上還有圍脖。
整個人包裹的嚴嚴實實。
“用得著這樣嗎？”
朱曉敏反正是聽薑溫婉的，她看薑溫婉包的嚴嚴實實，她也包個嚴實。
“我這不是怕山上有馬蜂窩嗎？”
聽薑溫婉這麼說馬，得彼撇嘴。
“平時你也沒少上山，咋不見你裹得這麼嚴實？
唉不過你真要跟那些老娘們一起撿山貨呀？
要不你跟咱們這些老爺們一起，咱們拿著槍去山裡打那傻麅子什麼的不挺好？
說不定還能打到上次那隻厲害的猞猁。”
薑溫婉搖頭。
“這次我肯定不能跟你們一起衝在前麵。
你也說了我身上有槍，我可不得和婦女同誌們在一起。
也方便我保護婦女同誌們！”
朱曉敏聽她這麼說就笑了。
“對對，婉婉跟我們一起，有她在我們更安心。”
馬得彼嘖嘖。
“你覺悟怪高的嘞！”
王建國哼一聲，從他們身邊走過。
薑溫婉和馬得彼齊齊翻個白眼。
到了山腳下，村裡的女人們聚一堆，男人們聚一堆。
大隊長和支書在前麵發話。
“今年的趕山還和往年一樣，男人們在前麵開路。
咱們帶著槍和家夥事兒，把危險的猛獸，先給驅趕走。
婦女同誌們就負責在後麵撿山貨。
老規矩，撿到的歸你們自家。”
大隊長這話一落，眾人都嗷嗷的歡呼起來。
每年秋天都會有趕山的行動。
“大隊長，咱們今年怎麼提前了？”
大隊長看一眼問話的人瞥一眼薑溫婉，輕咳一聲道：
“這不是體諒你們家家戶戶都不寬裕嗎？
就想著提前一個，半個月的上山。
說不定到時候能找到棒槌。
不過咱可說好，小匹葉的不能抬。
四匹葉往上的才能抬，每年的老規矩你們可記住了。”
大隊長這話說完，眾人立刻七嘴八舌的道：
“知道了知道了趕緊進山吧！
我都等不及啦，這山上的榛子和板栗都熟了，我之前上山打地的時候就弄了點。”
馬得彼這話就純純的拉仇恨。
薑溫婉無語，沒看村民們看他的表情都一言難儘嗎？
大隊長白他一眼，和一旁的支書交流一下。
支書開口就道：
“好了老規矩，咱們集體趕山一年就這三天，你們自己悠著點彆受傷了啊！”
“放心吧保證不能受傷！”
“支書你放心我們肯定會小心的。”
馬得彼又來一句：
“薑知青會醫，你們受傷了不要緊，我們薑知青能幫你們治！”
薑溫婉真想踹這小子一腳，直接把他踹進山裡。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趕緊走吧！”
一行人進了山，張嬸子道：
“我知道哪裡有板栗樹，咱們先去摘板栗。”
薑溫婉跟在她身後，眾人也都跟著一起先去摘板栗。
那幾顆板栗樹長在一起，張嬸子和其他幾個嬸子一起爬上樹。
“唉大夥都離遠一點啊！
等會兒俺們把這個上麵的毛球都給敲下來，然後咱們再挨個敲開撿裡麵的板栗。”
張嬸子喊完，葛嬸子也喊：
“都離遠點啊！
這毛球上的刺兒，紮人可疼！”
大家夥都知道，不用不用她說都離得遠遠的。
沒過一會兒她們把樹上的毛球都給敲下來。
這會兒“砰！”的一聲，眾人看向山裡。
喬嬸子伸手搭個涼棚往山裡望。
然而樹木遮擋什麼也看不到。
“他們開始打槍了，看來是遇到獵物。”
“正常，不用管那些老爺們兒，咱們撿咱們的板栗。
等撿完板栗了再去撿榛子，往年反正也都是這些地方。”
喬嬸子看一眼薑溫晚身後背著的槍，眼睛一亮的提議。
“你們說，咱們今年要不要往裡再走一走？”
張嬸子怕再往裡走遇到野獸。
“還是不了，這些地方咱都知道，再往裡走萬一遇到危險咋辦？”
喬嬸子一拍手。
“你看薑知青身上背的是啥，那可是槍啊！
我可知道薑知青的槍法厲害著呢！
有她在你怕啥？”
張嬸子聽她這麼說也心動了。
藍嬸子看一眼薑溫婉背著的槍，瞬間有了底氣也道：
“對呀有，薑知青身上的槍，咱們怕什麼？
咱們再往裡走一走，說不定還能摘到更多的榛子。
說不定山裡還有核桃樹。
還有鬆子那邊有一片鬆林，肯定有不少鬆樹樓兒。
到時候咱們弄些回去，又能燒火又能扒鬆子吃！
我聽說國營飯店開始收這個東西，說是能做菜。”
葛嬸子一聽，眼睛立刻亮了。
“你說啥？國營飯店收？”
“我聽說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葛嬸子一拍大腿。
“不管了，咱們先把鬆子給打出來，管他收不收的。
不收咱們拿回來自己吃，要是收能賣些毛票更好。”
“對，不管了，先乾了再說。”
“走走咱們去鬆樹林子！”
薑溫婉啞然，這些嬸子們的行動力那絕對是杠杠的。
她空間裡這些山貨堆了不少，就是山葡萄不多。
“藍嬸子這山裡哪裡有山葡萄麼？”
“有，你往那邊走，那邊有一顆山裡紅。
山裡紅旁邊就有一堆山葡萄。
要我說那山葡萄真酸，還沒有那個山裡紅好吃。”
薑溫婉也是第一次往裡走的這麼遠。
聞言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