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挽著袖子收拾岩羊的薑溫婉,看一眼來人,是張順。
“怎麼讓你來喊我了?
英子的燒退了麼?”
張順撓撓頭,點頭、
“是宋軍醫讓我來找你的,英子的燒退了,據說昨天半夜還發燒來著,是用了你給的青蒿素才好的。
然後,”
薑溫婉一邊收拾羊雜,要做好羊湯,這羊血,羊雜都不能少。
“然後怎麼了?那青蒿素被用完了?”
張順搖頭。
“不是,青蒿素好像是沒有用完,隻是,你也知道,衛生站裡不是隻有宋軍醫。
其他的兩個裡麵,有一個,嗯,有位從京城來的專家。
他建議,建議不使用青蒿素,所以,所以宋軍醫就讓我來找你。”
薑溫婉啞然。
還有京城來的專家呢!
“你們這一團可真是藏龍臥虎,可真是讓人開了眼界。”
張順也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好話了,撓撓頭道:
“那個您還是先去看看吧!”
薑溫婉動手能力挺強的,她還是挺喜歡做菜的,這是她放鬆的一種方式。
但人命關天,她也隻能放下手裡的活。
“杜班長,這裡交給你們了,我去看看就回來。”
“你去忙!”
杜班長剛才可是聽到了他們說話,對這個師長的兒媳婦兒感觀不錯。
想到那個京城裡來的專家,杜班長撇嘴。
那家夥剛來的時候,沒少挑剔他們炊事班的飯不好吃。
薑溫婉跟著張順去了衛生室,還在外麵就聽到了裡麵的爭吵。
“一個軍嫂的話你也信?什麼青蒿素,聽都沒聽過。
他這就是小孩子的感冒發燒,你給他吃半片安乃近就能退燒,多了量都算高的。”
一個中年人的話說完,宋軍醫的聲音焦急。
“吳同誌,這開不得玩笑。
薑同誌說了是三日瘧,而且我看他的症狀跟三日瘧也是一樣的。
你看看,人現在在打擺子,他這已經四十度了快,不能再猶豫了,用薑同誌留下來的青蒿素吧!”
另外那個聲音也焦急的道:
“那就快點給孩子物理降溫,用酒精擦拭五心,還有額頭。
千萬彆燒壞了腦袋。
哎呀這個時候了,你還糾結什麼青蒿素,趕緊給扔了。
土偏方信不得,你要相信科學啊!”
薑溫婉看著被扔出來,滾在自己腳前的青蒿素。
還好這裡的地不是水泥地,不然小小的玻璃瓶非要打破。
張順覺得周圍的空氣瞬間冷凝。
薑溫婉彎腰撿起自己的青蒿素,抬腳走進去,一眼就看見了那病床上的寶根。
蔣嬸子抱著兒子,急的眼淚直流。
人現在是發燒,但卻明顯冷的打擺子,他們那個什麼京城來的專家在一旁強行掰開孩子的手。
要給他的手心用酒精降溫。
薑溫婉走上前,將那中年人的手抓住。
中年人的手忽然被抓住,當下看向薑溫婉的表情就不耐煩。
“你誰啊?走開,不要妨礙我搶救病人!”
“我就是拿出青蒿素的人,你確定你是在搶救病人,不是在送他往鬼門關一程?”
中年人蹙眉,掙脫開薑溫婉的鉗製。
“你一個小軍嫂,你懂什麼?
我是從京城醫科大學調過來的教授,在這方麵我是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