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這星象你怎麼看?”
“大師兄,我這些小本事都是你替老師教的,還請大師兄直說吧。”
“師弟,師妹,老師經常說過,龍生九子其形各異,各有所好。每個人的天賦不一樣,在每個領域的造化也不一樣。就像皇後能修煉成大黃庭功法,而你我卻在這功法上徒勞無益。”
“大師兄,你還是叫我小師妹吧,這裡又沒有外人。我們師出同門,於情於理,都當按照師門的規矩來。”
都華山,聳立著一座高塔,便是加急趕造的觀星塔。
這座觀星塔雖然不如臨安、長安城的觀星塔那般有規模,更沒有配備任何陣法、符文,就是一座用木頭搭建、直插雲霄的高塔而已。
不過,紫鳳、何炯、張天正對於這座觀星塔的需求,隻是要求地勢高,能更接近蒼穹,看得更為仔細而已。
這北莽之地本就是高原之地,這都華山又是北莽最高的山,在都華山上建立的觀星塔,自然看得透徹,看得明亮。
張天正此時穿著龍虎山掌教天師的服飾,手中挽著雪白拂塵,晚間的山風吹過,兩鬢的發絲隨同長袍飄蕩,越發顯得仙風道骨。
何炯看著張天正,眼中必然流露出尊敬、向往的神色。
大師兄就是大師兄,無論何時,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是這麼的穩重,都是這麼的雲淡風輕,都是這麼的讓人欽佩。
而且張天正自從當了龍虎山掌教之後,眉目之間的神色與張時修又多了幾分相似之處。
看來大師兄和老師的關係,雖然兩人從來不承認什麼,可是大家都心領神會,必定是有骨肉血脈之情的,否則的話,大師兄也不可能成為大師兄,更不可能成為龍虎山掌教。
誒,都這個時候了,怎麼想起這種問題呢?
何炯連忙收回神思,點燃了三根香,朝天禮拜了一下,“大師兄,小師妹,因為事出緊急,涉及到皇帝、國師、丞相三人下落不明,所以我們也不能耽誤了時間,錯過了時辰。”
“我們都是老師的弟子,道門術法都有涉獵,不如我們一同觀星望月,一同卜卦。這星辰之望,大師兄最為擅長,最終定論以大師兄的結論為準。這卜卦一事,老師將卦給了我,那就請大師兄、小師妹為我護法,我來打卦。”
張天正說道,“師弟這樣安排是妥當的,不過不到危機時刻,不能啟用窺天卦。這窺天卦太過於凶險,又折損人壽命,你我的功力尚達不到老師的境界,難以掌控。就正常卜卦就是了。”
紫鳳也說道,“先觀星象,然後占卜,無須啟動窺天卦折損壽命。”
三人走到觀星台欄杆處,仰頭看向蒼穹。
此時皓月當空,星辰稀少。
看了一炷香的時間,張天正收回目光,手指掐訣,開始掐算起來。
何炯和紫鳳就靜靜地站在張天正的身邊,等著他掐算。
“大師兄,如何?可有眉目?”
張天正說道,“明月當空照,星辰隱銀河。這輪明月過於耀眼,將星辰的光芒都遮掩去了。”
紫鳳心中越發難受,這和她看到的情形一樣,看不到陸長生的方向。
張天正接著說道,“小師妹,你也無須過於擔憂,雖然明月耀眼,星辰隱去,可是紫微帝星依舊在光芒中若隱若現。你們仔細看,在那蒼穹之中,帝星還是能隱約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