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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寶珠抬眼看過去,看到周誌平半眯著一雙有些醉醺醺的眼睛走進來,他身上穿著和她一個色係和款式的喜服。
林寶珠看著他盯著她看,便快速垂下頭去,不安地動了動腳踝。想起小人書上畫的,她咬著唇有些恐懼,有些害怕和不知所措。接受了要和他結婚是一回事,可是真的要結婚了,她那種對未來的茫然的感覺又悉數冒出來了。
周誌平沿著桌子慢慢走過來,揉了揉太陽穴,臉上有一絲疲倦和困意。
林寶珠看著他看著她,心裡一咻,趕緊去桌子上倒了一碗水給他喝。
周誌平捏起碗,呼嚕幾下就把水一口喝乾了。
他走到林寶珠麵前,朝她擺擺手,道“夜深了,睡吧。”
看著他大咧咧地要直接把衣服解了,林寶珠趕緊偏過頭不敢看,閉著眼睛喊了一聲不行。
等他疑問地哼了一聲,林寶珠睜開眼睛,她望著他可憐兮兮地咬唇“你轉過身去。”
周誌平看著林寶珠水杏一般的眼睛楚楚可憐地看著他,嘟囔道“真麻煩。”便轉過身去了。
他在床邊背著林寶珠解開紅色的喜服,周誌平穿的這身衣服略有些緊,袖子還短了一截,衣服上沒有任何花紋。其實就是周誌平舍不得花錢,他長得高大,身體精壯,雖然並不虎背熊腰,但是要是要做出一身適合的衣裳,得花上不少錢。平常他在部隊裡住著,部隊裡會發衣服,什麼背心短袖褲子棉襖都會發。他就穿著部隊裡發的衣服,已經很久沒有做新衣裳了。
本著能省則省的原則,雖然他定的布料並不夠他合身穿,但是為了省下這些不必要的開支,這身衣服穿著率又低,他覺得很值得。
林寶珠背著他解衣服,她飛速地換好衣服,轉過身就看見周誌平脫了上衣,露出線條起伏的背部,肩背削直,臂彎間挎著那件紅色的喜服,顯得他流暢鼓起的手臂肌肉。
周誌平很自然地脫了上衣,架在這間房間裡唯一一件桌子上,便走過來伸手捏住她的肩膀,他的手像把鐵鉗一樣堅硬。林寶珠穿著單薄,而他光著上半身站著,小麥顏色的健壯胸膛直直地
對著她的臉,仿佛一座小山佇在她的麵前,一種強有力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林寶珠被迫看著他胸前壁壘分明的肌肉,心想,雖然這男人臉龐呈現一種常年被太陽曬著的古銅色,但是他的脖子和手臂以下卻仿佛漸變一樣,倒是一種像麥田成熟一樣的色澤。兩種色差鮮明的顏色在他身上,看上去有些滑稽。
她偷偷地笑了笑,卻發現自己盯著他的身體看了老半天。她趕緊眨了眨眼睛,抬頭看他,感受到他已經盯著自己許久了,她那些小動作定是已經被他發現了。
她不敢看他的戲謔的眼睛,就低下頭,但是一低頭一定睛,就看到他的胸前壁壘分明的肌肉,林寶珠好似被燙了一下,趕緊閉上眼睛,不敢靠近他了。她掙了掙,像個兔子一樣地感覺鑽到床上的角落去,背著他,此時臉頰也羞紅了,這紅一直延伸到脖頸處。
周誌平沒注意到林寶珠偷偷看他,他平常很少喝酒,畢竟酒這種東西是糧食做的,一般時候他不會舍得花錢去喝點酒,因此他的酒力並不是很好。
今天晚上喝酒喝多了點,看什麼都朦朦朧朧的,隻看到她看著他露出像小老鼠似的笑容,臉上淺淺的一個酒窩。他心裡一動,撓撓頭,但是因為讀書少,找不到什麼合適的形容詞,不知道這是什麼心情,於是便也跟著傻乎乎地笑起來。
他直起身子,擠到架子床上,這本來是周誌平自己一個人睡的床,他沒舍得買新床。原來這床沒有掛簾子,後麵因為林媽給他掛了上去,所以這床便有了簾子。
床靠著牆,等周誌平脫鞋上了床,空間顯得格外地狹小。
靠近門的那邊凹陷下去,林寶珠知道他上床來了,她背著周誌平,不敢回頭看,心裡在發抖。不知為什麼,明明已經成了親,但是她心裡並不非常願意做那事,想起來,居然還有點恐慌。
但是這時候,身後伸過來一隻裸著的有力的胳膊,一把把她攥到了懷裡,另一隻手扶著她的頭,不得不使得林寶珠轉過身子對著他。
林寶珠睜著眼睛抬頭看,長長的睫毛微顫著,麵上仿佛有兩片石榴花花瓣粘在臉上似的,紅豔豔的。
周誌平看到林寶珠臉頰羞紅的樣子,心
裡也像喝了酒一樣醉醺醺的。剛剛扯她胳膊扶著她的臉的時候,隔著衣服,似乎能感受到她柔軟細嫩的肌膚。
他翻身壓在她身上,下麵柔軟的像是一朵雲一樣,這張睡了好幾年的床居然有一天像一朵雲一樣柔軟。他舒服了,他伸頭鑽進她白嫩的脖頸處,深深地嗅了一口,便扯開她的衣服,按著她的皎潔如雪的肩膀。
林寶珠直直地被壓在身下,他像一座極重的小山。桎梏得她不得動彈,她全身上下都被壓住了,背靠著硬得不得了的木頭床板,身上壓著渾身肌肉硬邦邦的周誌平。她被壓得動不了,兩眼淚汪汪,用手抵著他的胸膛,又羞憤又無力,覺得自己仿佛一塊已經放在砧板上待切的魚肉。
這時候他又像隻大狗一樣翕動著鼻子在她身上亂拱,還擠在她脖子那裡聞來聞去。這個時候鎖骨的地方傳來一陣濕漉漉的吻,他嘴唇貼著她的鎖骨,未理清的胡茬磨著她鎖骨下的一小塊皮膚,又癢又難熬。
林寶珠用拳頭捶他,在周誌平眼裡就像她在不好意思地鬨他一樣。他低著頭繼續在她的脖頸處徘徊,像是磨牙似的,時不時咬她一口,過了好一陣,林寶珠打他推他推得沒力氣了,卻發現他埋著她的頸窩,嘴唇還貼在她的身上,頭軟軟地靠著她,竟然睡著了。
林寶珠趕緊使力氣把他的頭推開,這個角度,倒是可以仔細看清他的臉了。他的臉上眉骨和鼻梁、嘴唇和下頜連接處的弧度很分明,濃眉下一雙圓圓的虎眼,眼窩深陷,這個時候垂著眼瞼。這張臉並不精致,但是此時此刻,睡意柔和了他的臉龐,仔細看看,堅毅英武的臉上顯得有些無害乖巧,果真像隻大狗似的。
林寶珠低頭一看,她的鎖骨處掛滿了一個個淡紅色的齒印,看上去糜緋豔麗,怪羞人的,她趕緊合上自己的衣服。她把被子一卷,鑽到床裡麵,趕緊閉上眼睛睡覺,生怕他醒來又要扯開她的衣服。
林寶珠迷迷糊糊躺著,夢見有一隻大蛇吐著信子向她爬過來,她抵擋不過,被大蛇一圈圈纏繞起來,她被緊緊地纏在那條蛇的中間,那條大蛇的腦袋有細小的鱗片,抵著她柔嫩的臉,怪紮人的。她怕蛇,掙紮不過,激靈
一下便被猛地被嚇醒了。
她睜眼一看,半夢半醒,明明是秋天了,天氣該有些涼才是,她身上卻暖烘烘的。再一睜眼,便看見她被周誌平牢牢地縮在懷裡,他的身體半壓著她,他的手橫斜搭在她身上,手掌抵著她的背。而她的臉則貼著他今早剛剛剪過的頭發,他頭發又硬又紮,紮得人臉上刺癢癢的。
林寶珠抬眼一看,按著她的這條大狗睡得深沉,睡姿極為霸道,他長得本來就高大健壯,這樣大咧咧地躺著,幾乎把床都給全部占領了。而她可能是因為之前把被子全部拿走了,他半夜被冷得不由自主在床上捉自己的被子,便一把把她緊緊地撈在懷裡。
林寶珠看自己又被他揣在懷裡,無奈,開始想要遠離他。但是使儘了全身的力氣,掙紮得手腕都累了,還是沒掙脫開。這個時候周誌平似乎感受到被窩裡的暖意在遠離,又伸出長臂把她撈了回來。
林寶珠歎了口氣,她被緊緊地貼著他的頭,不可避免的聞到他身上那種淡淡的汗味和一種說不出來的特有的味道,聞上去並不難聞,隻是靠得太近了,她不習慣。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她的腳抵著他的膝蓋,竟然被捂得暖乎乎的。
林寶珠經常腳冷,這種溫暖對於一個眼睛半睜不睜,困意上湧的人來說簡直是無法避免的誘惑。她軟軟地歪著頭,任由周誌平像隻大狗一樣捂著她,在暖融融的被窩裡迷迷瞪瞪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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