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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寶珠起來用樹枝沾著鹽刷牙,她用缸裡的井水接了一盆洗臉。秋天的水很涼,潑在臉上有些寒冷,她打了個寒顫,腦袋更加清醒了幾分,更加堅定一定要改變自己。
她暗暗地對自己說她也想成為一個不用依靠彆人、可以獨立生活的人。
自從周誌平走後,周家的氣氛變得更加冷清了起來。周爸不是個愛說話的性格,吃晚飯就去上工了,周媽又暗暗地看她不順眼,因此家裡的氣氛隻要有她在,就一直非常悶。
也許周誌平也是這樣長大的吧周媽雖然沒有明麵上說些什麼、做些什麼,但是那種隱隱地排外的那種氛圍,很難不讓人感到無措和茫然。
這讓林寶珠有些難堪,更加想念林家的日子,但是她知道,她已經很難再回去林家了。
但是這隻能小小地影響林寶珠一下下,她逐漸變得忙碌起來。這幾天,她白天忙著開始學做家務和讀書。
在林家林大媳婦會幫忙洗她的衣服,但是現在可不能了。林媽看她開始自己要做家務了,心疼她,給她買了一副手套和袖套。
林二媳婦懷孕了,所以自從小姑子走後,她大多時候在家裡燒水做飯,然後送飯給林家人。因為肚子大了,就不用去田裡乾活了,隻是特彆忙的時候會去。
周家白天是沒有人在的,林寶珠便去林家找嫂子教她做飯。
林二媳婦本名叫李翠雲,是隔壁村嫁過來的,她稀罕地看著林寶珠,這個在家嬌生慣養的小姑子居然嫁人後真變勤快了。
雖然平常看不慣自己丈夫一大家子伺候她,但是林媽對她並不是很壞。她放下手裡的布,挽起手袖,演示給她看。
林寶珠一邊學著一邊借著林家的鍋炒,她得給周家人送飯吃。她戴著一頂草帽,戴著手袖套,一隻手往前伸,一隻腳往後探。
油花一熱起來了,就會爆裂開來。鍋裡劈裡啪啦的。林寶珠怕油點子濺到自己白嫩嫩的臉蛋和手臂上,連忙往後躲了躲。她雖然要學做飯,但是她可不要因為做這些把自己變成個真正的村裡丫頭。
一粒油星子炸到她手上,手指上傳來一陣疼,林寶珠眼
裡忍不住眼淚了,但是要是這麼放棄了,那昨天的眼淚豈不白流了。她咬咬牙,往前站了站。
雖然做飯不容易,但是林寶珠還是學會了,這就和其他的工作一樣。雖然她做得並不算很出彩,但是居然慢慢地也會了。
秋收的時候快到了,各家都在忙秋收,林寶珠頂著一頂草帽,穿著長袖長褲,跟著大隊一起開始搶收小麥。
自從嬌小姐林寶珠來到這個時代,村裡人見到她的次數就變少了。這時,村裡的人偶爾抬起頭遠遠地看到她,就看到草帽下那張原本頰邊帶肉的小臉變得慢慢地尖了起來,顯得那雙水杏眼更加水汪汪。她穿著泥靴在田裡認真地收麥子,雖然動作並不算很快,但是她的動作可以看出在非常努力地跟上彆人的步伐。
在大榆錢樹下歇息的時候,因為被太陽曬了,她的臉蛋紅撲撲的,一粒粒的汗珠沾在她的臉頰上,就像是一個香甜可口的桃子上未乾的幾顆露珠。
林家這個小女兒,可真是個美人。
以為她因為嫁人勤快的人不止林媽和林二媳婦兩個人,甚至慢慢地,由於林寶珠開始嘗試慢慢地和村裡人交流,她和大多數村裡人關係好了起來。雖然林寶珠是因為自己想變得獨立才開始改變的,但是大部分人都以為是林寶珠因為嫁人了被周誌平管教了才變得勤奮起來。
這其中也包括何高穗。
當秋收終於結束的時候,周誌平的工資也寄下來了。
他是每兩個月份會寄一次錢過來,他的信寄過來,到了三花鎮上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周媽也是知道他寄信的時間的,快到時間的時候,她更加顯得坐立難安。
尤其是當鎮上的郵遞員告訴她林寶珠已經把錢給取了的時候,周媽變得更加激動起來。
她直接擱下了平常本來就岌岌可危的和平麵孔,麵色難看,對林寶珠直接尖聲道“老大媳婦,你這是算什麼這還沒分家呢,我和你爸就管不了你們大房的錢了”
林寶珠看她就差點沒把“你這個攪家精”五個大字寫在臉上,要是暗地裡針對她就算了,直接麵對麵,她那點子驕矜脾氣也上來了“怎麼周姨,你不會以為我會把錢全部給獨占了吧每年周誌
平寄回來的不都給你給占了,我看這麼多年小姑子上學的錢花了不少吧”
周媽臉色難看,她是知道周誌平和她說了以後錢讓林寶珠去取的,但是拿了這好幾年,她早就把這錢完全看成自己的了。從這個月開始,周誌平分給周爹的錢明顯是變少的,她下意識把這件事推在林寶珠身上。
林寶珠一進門,不僅分了周誌平的工資,還教唆了周誌平把錢寄的越來越少了
林寶珠雖然厭惡周媽,但是她並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周誌平的錢並不是她賺的,周誌平怎麼分,和她並沒有什麼關係。他願意給周爸周媽分多少,那就是多少給多少。
況且周誌平寄的錢少了和她有什麼關係,本來他就是個有主見又節約的性格。他缺了錢寄少了關她什麼事兒
她柳葉眉輕輕一挑,懶得搭理她“給你們的錢,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我可沒有教唆周誌平給你們少寄錢你自己看看票據,該多少錢我少給你們了嗎”
周媽看了票據,確實白紙黑字,一分不差。
周誌平是個孝子,他給的錢是非常大方的,他每次寄回來的錢,不說能夠讓周家吃好穿好,每周都吃得上肉,還能擔負得起上高中的周紅芳的學費。
但是周媽並沒有把這錢放在周家的吃住上,反而是把錢偷偷攢了起來。
但是原來拿那麼多錢,突然錢少了,她氣得直咬牙。
晚上,周媽摸到自己床下一塊鬆動的石塊,裡麵厚厚的一遝錢,少說有三四千塊錢。
這個錢,早夠周家建一棟新的青色大瓦房了,但是周媽沒打算建。她算得清清楚楚,自己小兒子生孩子要錢,周紅芳嫁人要錢。
在她心裡,周誌平就是塊可以長期利用的香饃饃,周誌輝可不能再到處當貨郎了,等到周誌平升位置了,到時候周誌輝和周紅芳的工作,也得讓周誌平好好安排。
當晚,林寶珠拿出周誌平給她寫的信,周誌平已經走了一個半月了,要不是趕集的時候,郵遞員小王提醒她有封信要取,她都差點忘了這回事兒。
這天,林寶珠打開周誌平給她寫的信。她是真沒想到周誌平會給她寫信。
周誌平的信上的字寫得不好看,歪歪扭扭的,但
是一筆一劃寫得非常認真。他在信上說他借了文化兵的字典,正在學拚音。他問她家裡情況如何,還問她書學得怎麼樣了。
林寶珠提筆給他寫回信,她很詳細地地告訴他,他的繼母因為工資和她吵架的事情。除此之外,她還寫了很多自己學東西的心得體會。
林寶珠是個記仇的人,她故意添油加醋寫完對周媽的一通怨懟,又暗戳戳地諷刺了好大一通周誌平放任繼母欺負她的話。
秋收結束了後,各家各戶開始脫穀子、分糧食後,就逐漸準備迎接冬天了。林寶珠全身心地過著認真讀書和照顧自己的生活,她報了考初中的名,準備明年考中學。
她學國文學得最快,學數學也腦子靈光,但學外語非常慢。正當她非常著急的時候,何高穗找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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