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之都】……”
“都幾十年了,這次的戰亂還沒結束。就算放在這個世界的曆史上,這也是排得上號的程度了。”
【法之都】世界北方,白土平原上。
一個孤零零的人影在大地上前進。
他身穿一套藍綠相間,在荒野中極其顯眼的衣裳,身體左側挎著一隻粗布行囊;唯獨在其右側肩頭,站著一隻小巧可愛的玄鳳鸚鵡。
在當前的【法之都】世界,很少有人會獨自出行。
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即便是技藝高深的覺醒者,也要估量一下自己,能不能在覺醒者組成的軍團,或是真正的強者麵前保護自身安危。
但這個男人,似乎並不怎麼在乎自己的危險處境。
他一邊在大地上前行,時不時還要從上身口袋裡掏出幾枚鬆子。他單手輕輕一拋,肩上的小鸚鵡就將鬆子叼住,然後快速利落地撬開外殼,吃下裡麵的果仁。
男人看了看肩上的鸚鵡:
“喂,彆隻顧著吃了。”
“接下來路怎麼走?我們出發之前,不是讓你背地圖了嗎?現在距離下個村子還有多遠?”
“咕——”
男人肩上的小鸚鵡,將口中的鬆子咽下。
它搖頭晃腦,又擺了擺尾巴在男子臉上掃過,這才開口回答:
“哦,我好像忘了。”
“……”
男人停頓在原地。
他看了看站在自己肩上還在搖頭晃腦的小鳥,又看了看自己口袋裡,還剩下一半的鬆子:
“死白毛,咱們猜個謎。”
他肩上的鸚鵡張開雙翅,語氣極度自信:
“來吧!什麼謎語都難不倒我!”
於是,男人開口了:
“你猜我這次出發,有沒有記住接下來的地圖呢?”
“……”
“我隻是鸚鵡,你問我這種問題,難度是不是有點太高了?”
話音落地,鸚鵡撲騰著翅膀向外急衝,立馬就要飛走。
但男人顯然早有預料。
小鸚鵡剛剛騰空而起,他猛地伸手,一把將其抓住就拽回了眼前。
“嘎——嘎——嘎——”
白色的小玄鳳開始掙紮。
隻可惜它身材嬌小,被男人單手就抓住了翅膀和整個身體,隻留個腦袋露在外麵左搖右拐,反倒像是一隻在蘋果裡探頭的毛蟲。
“我有意見,我抗議!”
“你們這些送信的,自己不記地圖,反而讓我們這種寵物記,這實在太不講理了?”
男人的眉毛猛跳了幾下。
“你嘎什麼嘎?”
“想想自己現在是烏鴉還是鸚鵡!”
“而且死白毛,我告訴你——這幾年光是記那些人名和地名,我腦袋就已經快爆炸了。”
“現在的【法之都】,整個地界就剩我們幾個信使還在留著乾活。你這好吃懶做的死鳥,總該幫我分擔一下工作吧!”
小鸚鵡愣了愣神。
它低頭看了看握住自己的手掌,又抬頭看了看上方蔚藍的天空。
隨後,它仿佛做出了什麼決定,開始劇烈地掙紮:
“我抗議!我抗議!”
“你當初邀請我一起旅行的時候,可沒說過要承擔這樣的職責。”
“嗷嗷嗷——”
男人手上開始發力,鸚鵡的抗議也變成了哀號。
隨後它急中生智,開口說道:
“彆用力了!我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