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決然,讓劉雪雁不得不認為,他們之間完了。
結婚證到手還沒有熱乎,就要換本了。
“嗚嗚……”
控製不住內心巨大的悲痛,她失聲痛哭。
但隨即又想到絕不能吵到蘇虞和顧之衍,她又下意識捂住嘴巴,癱坐在地上,咬著自己的手背,無聲地痛苦。
這一刻,她感覺心都死了,天昏地暗。
“你,還好吧?”
忽然傳來小心翼翼地聲音。
劉雪雁沒聽出是誰,她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根本無心外界,隻是下意識抬頭。
卻看到了陸晉笙那張小心翼翼而又愧疚的臉。
劉雪雁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她連忙從地上起身,撐地那一刻,手背處卻傳來了鑽心的疼痛,以至於撐不住,又跌倒。
陸晉笙見狀,忙伸手扶。
誰料就在他的手,觸碰到她胳膊的時候,劉雪雁就像被蠍子蟄了一樣,猛地縮回。
陸晉笙見狀尷尬地笑笑:“你手背流血了。”
劉雪雁這才發現手背被自己剛才咬破了,怪不得那麼疼。
她再次掙紮著起身,匆忙說了句:“蘇虞跟顧之衍沒事,他們感情堅不可摧,你就放心。”
而後像是逃一樣轉身跑進小樓,不想再暴露自己的狼狽。
陸晉笙望著安靜的小民房,不覺輕歎一口氣。
顧之衍跟蘇虞好像確實沒事,但劉雪雁卻有事了,毫無疑問也是因為今天的事。
他略微站了回,轉身回到車上。
王家瑞看著小心翼翼地問道:“現在回去嗎?”
陸晉笙沒有回應,而是反問一句:“你剛才剛那個清北女學生做什麼了?”
聞聽這話,王家瑞登時心虛了,剛才小民房裡發生的一切,他自然也看到了。
先是王建國從裡麵背著包袱走了,而後是那個曾經坐在他身旁的女子哭著跑出來,卻沒有追到人。
“我,我沒做什麼,就是就是她讓我把車開進小院,後來又讓我停著,她她也上了車,但我發誓,我們之間又不認識,肯定不會做什麼,再說您也是知道我,這些年向來規矩。”
王家瑞說著舉手起誓,一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委屈。
這個年代,男女之間還很保守,講究授受不親。
孤男寡女獨處狹小的駕駛室,確實容易讓人誤會。
陸晉笙忽然意識到了,王家瑞陷入了跟自己一樣的尷尬境地,被人誤會了。
甚至比他還慘,誰都不認識,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還有蘇虞跟顧之衍似乎沒有鬨起來,兩人看樣子是和解了。
想到這些,陸晉笙心裡相對先前那種陰霾到窒息的感覺好多了。
忽然,不經意間,他瞥見小鐵門又打開了,顧之衍從裡麵走出來。
陸晉笙想都沒想,急忙打開車門下車。
他等到現在就是為了能親自跟顧之衍解釋。
男人必須有擔當。
是他主動甚至強迫蘇虞跟他演戲挽著胳膊,才會造成顧之衍誤會,絕不能讓蘇虞被黑鍋。
“顧之衍,我有話跟你說。”
顧之衍停住腳步,他麵沉如水,表情看不出頂點悲喜,淡淡開口:“有事?”
這反應,讓陸晉笙不覺有種自己找削的感覺。
人家都沒有當回事了,他還揪著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