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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是每個人心底所隱藏著的夢魘。
恐懼會滋生出無數貪婪的血。
作為a級異獸的夢魘皮爾斯,所擁有著的種族天賦能力,就是深入到一個人的意識世界之中,搜尋他過往的所有混沌的記憶
加深他的恐懼,
滋生他的欲望,
從而在這些已經腐爛的靈魂之中,
得到足夠的養料。
而這一次技能發動之後,夢魘皮爾斯倒在了地上。
它身上的傷看上去猙獰的可怕,那張醜陋的鼠首之上布滿著鮮紅的血跡,就仿佛剛剛有什麼銳器將它擊傷了一般。
“為什麼為什麼”
夢魘皮爾斯死死的盯著那打開了一條縫的棺材。
它已經顧不上那從自己的利爪之中竄逃出來的異獸拉莫,那雙狹小的眼睛,閃爍著一種讓自己無法想象的情緒。
恐懼。
它切切實實感覺到了恐懼。
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身為玩弄人類恐懼情緒的異獸,竟然會滋生出這樣的情緒
它剛要往前,想要再去觀測一下那名人類的情況,緊接著,它感覺到自己的脖頸之後的肌膚,有著細微的涼意。
鼠首留下的紅色的血,
慢慢的沿著它的脖頸之處滴落著
緊接著,
在空中編織出了一張巨網。
“哈啊啊啊啊”
頭皮似乎都要炸裂開來,那原本在夢魘皮爾斯腳下的黑霧開始擴散了開來就仿佛是被那莫名的血線籠罩著,吞食著。
意識之外,就仿佛有什麼可怖的生物,緩緩睜開了眼瞳。
棺木被緩緩的推開。
那神秘的少年走了出來。
隻是他現在的狀態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太穩定,蒼白的臉上沒有流露出任何的神情
隻讓人感覺到了一種,奇異的漠然。
而仔細一看,此時他的眼瞳的顏色,竟然是最為猙獰的血紅色。
“我”
少年輕輕地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脖頸,“我好像做了一個非常糟糕的夢。”
他輕輕的眨了眨眼睛,嘴角溢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
在剛剛的衝擊之下,那原本就行將就木的奧古斯丁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呼吸聲已經停止了。
他一步一步的走在了夢魘皮爾斯的麵前,輕輕的蹲下了身子。
“你讓我想起來了一件很不好的事情所以我有一些生氣。”少年平靜的說道。
“原來在我還在第七街工廠做苦工的時候那個男人那個我理應稱為父親的男人,他就出現了。”
“他出現在了我的身邊,並且做出了一個惡心的,宛如救世主一般的形象。”
“我不知道為什麼那一段記憶被我隱去了但是,因為你,我想起來了。”
“我現在很生氣。”
少年的話語越發的輕柔,他那張蒼白而又顯得有些冷漠的麵孔之上,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透過眼前蒙著的血線,夢魘皮爾斯突然發現了一件極為異常的事情
這個少年現在的眼神,是死的。
極為機械的,木然的,仿佛是被人操縱的提線的木偶。
“哢嘶”
夢魘皮爾斯想要動彈,但它發現它似乎被什麼東西牢牢的禁錮住了。
而稍一抬頭之後,它便發現了藏在陰影之處的異獸拉莫,用一種戲謔的眼神看著自己。
還沒有來得及深入思考這一切發生的前因後果,夢魘皮爾斯便發現,那少年伸出了手,把手掌輕輕地放在了它那受傷的鼠首之上。
那雙血紅的瞳孔,色澤變得更為的濃鬱。
一股極其陰冷的力量,進入到了異獸的意識世界之中
“你現在隻有兩個選擇,
要麼臣服於我,
要麼選擇死亡。”
在精神世界之中。
蘇銳的意識顯得格外的昏沉。
他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出了一點問題。
夢魘皮爾斯給予他的刺激,讓他想到了他的父親在他瀕死之前,曾經救過他的事情。
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宛若一個真正的慈父,將他的小兒子抱在了自己的懷中,即使那一絲不苟的深色西裝被男孩肮臟的手染臟了,也全然不在意,反而是帶著淡淡的笑意,輕輕的托住他因為營養缺失而單薄柔嫩的背脊。
“小家夥,你可不能窩囊的死在這個地方啊”
輕柔的話語在他耳邊慢慢的廝磨著。
而這一切的一切就仿佛是產生了一種極大的刺激,讓蘇銳的思維都矛盾的撕裂了起來。
你究竟想怎樣
你不是想讓我死嗎
為什麼又要在我真的孤立無助的時候向我伸出手來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父親
矛盾在逐漸的累積著,他的靈魂仿佛也被這股情緒抽擊著。
一個充滿著惡意的聲音在他耳邊不斷的徘徊著。
“可憐的孩子他隻是想要戲耍你。”
“他其實一直都在關注你,沒有發現嗎”
“你所有的一切你所作出的所有的努力,你在貧民窟裡接受到的所有的淩辱,都隻是他的笑料。”
“你就是他的一個玩具,他把你當做一個樂子,在看到遊戲裡的棋局暫時走不通了之後,他會下場把那顆棋子麵對的困難清理乾淨僅僅是因為他想玩這一個無趣的遊戲而已。”
“否則,他又為什麼會說出那樣的話呢”
“如果他但凡真的有一點嗬護你,憐惜你,又怎麼會曾經讓他的心腹來追殺你呢”
在畫麵之中,蘇銳仿佛看到了靠在椅背上的男人,曾經輕笑著說道
我不需要孩子,我這一生也不會有任何的孩子。
何況是的孩子。
“是啊他隻是想要,戲弄我而已。”
意識世界之內,蘇銳慢慢的伸出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那雙徹底變的通紅的眼睛,緩緩的流下了一滴眼淚。
“這才是真相。”
呼嘯的聲音不斷的在耳邊四起,就仿佛象征著精神世界的坍塌。
他開始無法掌控自己的意識,一切的一切都化為了本能。
在精神世界之中,蘇銳隻能模模糊糊的看到現實之中所發生的場景。
他看到“自己”就這樣伸出了手,輕鬆的把棺木移了開來,並且走了出來。
蘇銳看到,“自己”的嘴角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伸出了一隻蒼白柔弱的手,卻牢牢的控製在了夢魘皮爾斯最脆弱的身體部位。
“臣服於我或是死亡,快點做出你的選擇吧。”
他聽見“自己”,用一種詭異的語調慢慢的說道。
詭秘幽靜的莊園之中,戴著銀色麵具的魔術師輕輕的哼起了歌。
他的手中是一個內部已經被掏空了的女仆,她現在就像是一個精巧的娃娃,徹底無法動彈,隻能倒在荊棘花叢之中。
細微的抽動了一下鼻子,他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抹陶醉一般的笑容。
“啊這股味道,看來那個可愛的小果實,似乎失控了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紳士一般的鞠躬致意,牽起了那倒在荊棘薔薇之中的女仆的手,在自己哼出的歌聲之中,在血色的月光之下,跳著僵硬而又詭異的舞蹈。
“巫師啊真是一個無比美妙的職業,嘿嘿嘿”
“通過精神世界的力量,來與比起人類那瘦弱的身軀,擁有著強大百倍力量的異獸簽訂契約”
“一旦經曆了無法承受的刺激也許巫師的精神世界,就會像氣球一樣”